蹿。偌大的矿区宿舍,云集远近十几个煤矿工人的家属,小五六万人的家属区,想不认识她都不容易。
只要苏绍俪从哪里走过,雪花膏的香味还在弥漫,就开始有人在她背后指指戳戳。女人们的议论还有些含蓄,那些赤膊汉子,话语里就充满了猥亵。
苏绍俪的体型没说的,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亭亭玉立,按当地土语形容,她是微山湖斤半的鲤鱼……乘波顶浪的俏个。
苏绍俪的妖媚没有说的,五官俏丽精致,仿佛经过高手雕琢。平素总是昂首挺胸,走起路来,腰颤屁股扭,步步按弹簧。那时,在国内还不时兴模特,她就走开了一字步,抑或是猫步。
苏绍俪生就的自来熟,见人不笑不说话,脆生生银铃般的笑,穿透力有二三里。从女人魅力的角度来看,唯一的缺陷,是铅华洗净以后的一张烟黄脸。
烟黄脸有什么不好?民谚说:“烟黄脸,烟黄脸,听到上床放下碗。”
上床在这里是男女之事的隐语,很有点现在所说的有“性瘾”的意思。
对上床那种事,苏绍俪就像大脑磕了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偏偏苏绍俪的丈夫瞿锊意,在这方面低能。
他早先在北地工作,被极寒伤透了肺管子。人长得像个干巴虾,缩头胁肩,走几步就喘吼吼的像个抽风机。别说满足老婆上床的需要了,能挣扎着呼吸新鲜空气,都是很奢侈的事。
据熟悉苏绍俪的人说,在少女时期她很阳光靓丽,称得上是校花。
在男女交往中属于腼腆的类型,柳眉杏眼见到男孩子,长睫毛总是耷拉着。不过,她好偷看斜睇,那时就有男女情事的过来人,预言她不是安分的女人。
二十出头,结婚生完两个孩子以后。苏绍俪就像才睡醒似的,换了个人,行为举止发生了改变。
她不知什么时候爱上了酒杯,酒量不大频次不低。三杯两盏淡酒下肚,烟黄脸红扑扑的,眼荡涟漪,满脸红润生辉。
家里来了相熟的客人,菜上齐了,不待谁招呼,自己先一屁股坐下,上桌陪饮拉呱说话。
就是外边半熟的人,只要谁招呼,哽都不打,打蛇随棍上。
苏绍俪这人怪,一杯小酒下肚。立马男子汉般豪爽,醉眼朦胧的,说话调情也分外娇媚起来。
苏绍俪平时无事,最不喜欢的是低头弄针捋线,喜欢的是倚靠着门框嗑瓜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来往的帅哥。
偶尔很俏皮的檀口喷出瓜子壳,功力了得,大概率能击中帅哥的敏感部位。
瞿锊意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男人的脾气,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是不能让别人随便耕种的。
两口子为这事吵过骂过,最后瞿锊意实力不济,不得不败下阵来。
苏绍俪为这事最经典的结论是:想当狮王,也得有那个本事。一天三四十回,咱照样奉陪的起。你没有鸟本事,老娘我也不想端着金饭碗,去讨饭吃!
苏绍俪俩口子彻底放开,那时已经是六九年了。年纪大一点的学生开始上山下乡,小学生开始返校。厂子里的职工稀稀拉拉,开始心不在焉的上班。在家属宿舍区,人影开始稀疏起来。
这时,别说是俊男,只要是个成年汉子经过,都很打眼。
化祈祥是附近一所厂子里的工人。算不上玉树临风,也是生的人有人,样有样。穿着不知从哪里淘来的,四个兜泛白的军装上衣,左肩口袋里别着支金星钢笔,那是当时超过今天爱马仕名牌的时髦打扮。
加上他端肩蜂腰,玉面带笑,明眸传情,很受年龄相仿女性的待见。
他是文革前最后一批分配来的中专生,在那个时代也算得上是知识分子了。这让心里涌动,夜里渴望的他,又比街坊邻居,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