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到了,只差秦音,她不去,又该被人指摘议论。
秦音听罢,倒也没接这话,只问他:
“怎么死的?”
章谨自后视镜看她一眼,视线又落在车前况。
“现场看,是被女人用剪刀捅死,跟外面传的那些一样。”
又说,“至于更具体,家丑不可外扬,人已经死了,外面又传成那样,大帅和三房的人都有多重考虑,也不愿再验尸。”
“大帅昨夜一整晚,可有见到钟参谋?”秦音问。
章谨点点头,“钟参谋也在三房那边,大帅与他谈过。”
秦音微微颔首,就没再继续问。
事已至此,纪鸿洲终究要选择包庇钟淮泯。
但秦音无端升起不祥预感,钟淮泯行事,太过有恃无恐,往后若他一直这样,早晚一日会惹大麻烦。
她在车上思绪深沉,直到洋车驶入老街的青砖巷子,摇摇晃晃下秦音回过神。
她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老宅,于是问章谨。
“三房在老宅这边入殓?”
纪家的老宅,当初是分了家的。
三房在老宅也有自己的院子,不过与大宅隔了墙,改了旁的府门,看似毗邻,实则就是一桩老宅子。
纪三夫人是个体面人,她当初嫌弃老宅破旧,追新潮,在东南城区另外置办了一间公馆,阖家都搬去了那边住。
但老宅的院子,是祖辈分给她们的,三房依然占着,只不过从不过来住。
章谨解释,“人没了理应在老宅入殓,三夫人也有些怨怪三老爷,不愿叫他在公馆办丧礼,说是景洲少爷马上要娶亲,那边都已筹备差不多,不好再拆了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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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老太太年纪大了,离得近,也方便挪动。”
这样的做法,纪三夫人显然是带了气性的。
秦音既然十分理解,丈夫一辈子窝囊废,临死还给她闹这么大难堪,换了谁都恨不能没有这么个人。
洋车路过帅府老宅的正门,又拐进西边巷子才停下。
朝西的府门,已经挂了白。
秦音带着芍药跟章谨走进院子,就见佣人们纷纷腰缠白布,正忙里忙外的挂白幡和白布。
章谨在前带路,进了两道院门,拐到一处院子外,就见站了满院子的人。
纪文洲和白家姐妹站在离院门最近的地方,正低声说话,见她来,三人纷纷看过来。
纪文洲颔首见礼,“大嫂。”
白贤珠消瘦许多,人也精神恹恹,看了眼秦音,微微颔首也跟着唤了声‘大嫂’。
白贤敏轻柔一笑,落落大方开口。
“大帅夫人,老太太和三夫人在屋里,男人们在二房谈话,您进屋看看吗?”
秦音唇畔轻牵了下,带着芍药穿过院子青石板路,拾阶而上,掀帘子进了堂屋。
进门就见只老太太正安慰三夫人,纪欢颜和三房的长媳胡秀荣立在一旁。
“大嫂。”纪欢颜当先唤了一声。
胡秀荣面上毫无情绪,也跟着唤了声,“大嫂。”
秦音看了眼两人,轻轻点头,才又看向老太太和三夫人。
“母亲,三婶儿。”
老太太停下正在说的话,淡淡看了眼秦音。
“来了,先坐那儿等等吧。”
今日还有的耗,秦音依言坐在一旁凳子上。
她在纪家人眼里一直是清冷疏淡的,也不需要去做什么小辈样子,众人习惯了,这个时节也没心思去挑她理。
很快,屋里出来两个老佣人,说三老爷的寿服换好了。
没一会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