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五章 劝说(1 / 2)

涂金宝为阚金宝打抱不平:“都快过年了,就算晚两个月再出发,又能如何?!为何偏偏要阚哥赶在这时候赶路?!”

他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些不近人情了,然而无论他怎么在父亲面前打滚求情,父亲都不肯松口,还说这种事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做主的,军令大如山,上头命令下来了,所有人都要遵令行事,叫儿子不要再胡搅蛮缠。

涂金宝很想再闹,可身边的亲兵却提醒了他:“少爷再闹下去,惹恼了将军,万一将军迁怒阚金宝怎么办?阚金宝已注定要冒着风雪严寒赶路,可到了高台所后,能不能再往上升,却还要都司点头呢!”

涂金宝因此心存忌惮,不敢再乱来,但心里却憋屈得不行,暗暗打着主意,想要陪阚金宝一道走,好歹路上也有人与阚哥做伴,彼此有个照应,不叫阚哥路上过得那般凄凉。

海礁听了,挑起一边眉毛,心中冷笑。

阚金宝差点儿劈了涂荣的儿子,还伤了他的亲兵,涂荣怎么可能毫无反应?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阚家的人脉拼命想办法,把人安排去了高台所,涂金宝又在那里上窜下跳的,涂荣碍于儿子,不想闹大,没有做任何动作,但他也不是没有报复的方法。这赴任的时间限制,就是他对阚金宝的惩罚了。

从长安到甘州,两千里路,沿途多有荒漠黄沙,不知有多少马盗沙匪野兽毒虫出没。如今是三九严寒的天气,阚金宝要冒着风雪赶路,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可一旦他路上耽误了,未能在规定时间能抵达高台所,等待他的绝对不会是好果子。就算高台所的指挥使是他父母旧交,军法也摆在那里呢,不是哪个人随便想徇私就能徇私的。

若他连同行的旅伴都没有,那这一路就走得更艰难了。

涂荣为了调查马老夫人的罪证,曾亲自前往凉州调查,路上想必已经吃过苦头了。高台所比凉州距离长安更远,阚金宝若要孤身上路,期间要经受的苦难可想而知。涂荣对此既然心里有数,又怎么可能让长子去受这个罪?别看涂金宝如今口口声声说要陪着阚金宝赶路,真到出发的时候,涂荣肯定要想法子把儿子扣住的。

这么想着,海礁便对涂金宝道:“你悠着些吧,大过年的,你要丢下你父亲,跟着外人跑?你觉得你父亲心里会不恼?以阚百户如今的处境,涂同知动动手指头就能压得他不能翻身,你就不能消停些,让阚百户过得轻松些么?他身后有亲友长辈关照,只要顺利抵达高台所,寻机会立点功劳,不过三两年功夫,又能回甘州城去了。到时候他再重新收拢家业,再娶个贤惠妻子,照样有好日子过。你何必非要让他得罪顶头上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给他穿小鞋呢?”

涂金宝愣了愣,忙道:“不至于吧?我爹没那么小气!我是担心阚哥大冬天的一个人赶路,太过孤单,万一路上遇上点什么事,连个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金嘉树道:“冬天赶远路是什么滋味,你试过么?那可是两千里路,不是从乡下到城里赶集而已。我觉得,就算涂同知同意你去高台所了,你也受不了那个苦。真要跟着阚百户一起走,路上谁照顾谁还说不定呢。你就别拖阚百户的后腿了。”

去年这个时候,金嘉树跟着父亲、继母一道从直隶遵化州赶往长安,路上没少吃苦头。他们当时一路经过许多繁华城镇,尚且如此,从长安到高台所这一段路,可比中原内陆要荒凉得多了。他不认为从小娇养的涂金宝能撑得过来。

涂金宝有些不服气:“这有什么难的?我从京城到长安,照样走了两千里路,还不是顺顺当当走下来了?我才没你们想的那么娇气!”

金嘉树冷笑:“这如何能一样?你那时候坐在马车里,有下人侍候,车厢里放着暖炉,沿途住的都是驿站,舒舒服服的就过来了。你要是想陪着阚百户去高台所,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