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预备要招待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嘉树。
海礁的提议得到了谢文载、曹耕年与陆栢年的认可。当海棠跟着马氏去镇国公府做客时,他们四人已先一步去海西崖衙门里跟他商量,也获得了他的同意。过后谢文载直接带着海礁去见镇国公,曹、陆二位回家后,则开始商量要给金嘉树安排什么样的住处。
少年人,又在养伤期间,正好读书,跟谢文载做邻居是再方便不过了。曹、陆两位老人都住过前院二楼,对于烧火盆这种事没什么嫌弃的,已高高兴兴挑好了景致好采光佳的房间,甚至开始打包自己的衣裳书籍,预备要搬家了。
他们闹出的动静惊动了住在内院陪妻儿的海长安,他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主动表示,两位老人还是不要挪动的好,楼下的屋子有暖炕,对他们的身体更友好,倒是二进院的新屋从未住过人,完全可以腾出来先安排客人住进去。
金嘉树虽是外男,年纪却小,住在外院与内院之间的二进院里,既能与内宅隔绝开来,又方便海家的女眷们照看他的生活起居。况且海家的前院也时常会有外人来,并不是安全隐蔽的居所。金嘉树住在前院,还不如住进二进院里去呢!新屋里有暖炕,地方也宽敞,二进院还有挺大的活动空间,要安排护卫,也有足够的地方安置。等事情过去,金嘉树的伤也好了,镇国公府自会安排他日后的去处。二进院里的新屋子,仍旧是海长安一家三口的。
眼下虽然已经开了春,但天气还很冷。海长安不是很想在这时候搬家,生怕儿子住不惯,身体又出什么毛病。既然二进院的新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为何不能拿出来用呢?
曹、陆二位觉得海长安的话很有道理。他们在前院的房间还是小了些,不如二进院的新屋子舒适。况且前院与二进院只隔着一堵墙、一道门,来往也挺方便的。等到海长安回内院跟妻子胡氏说了,胡氏没有任何异议后,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胡氏把儿子暂时托付给了葡萄,自己跟着海长安到二进院里收拾屋子。马氏带着海棠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夫妻已经将新屋打扫干净,正往炕上布置被褥、炕桌和炕琴呢。家具虽是旧的闲置用品,但质量都还挺好的,擦干净了照样能用。为了能让金嘉树住得舒服些,海长安还打算把自家新打的被子贡献出来,反正旧被子他们一家三口照样能盖。
马氏问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哪里用得着你们的新被褥?额们家回到长安后,额特地找人做了几床新的,可你爹睡着不习惯,仍旧用去年在肃州打的那几床。如今新被褥就收在箱子里,白放着可惜了,正好拿来给金家小哥儿用。额这就叫人开箱子取,你们把屋子打扫干净就行!”
海长安与胡氏夫妻俩齐声应了。马氏带着海棠回到正院上房,一边喊崔婶开箱取被子,一边暗暗生气,跟海棠抱怨道:“你爷爷跟表叔公也是不靠谱,啥要紧大事,还得挪动金家小哥?他一个人在别庄上孤零零地,额原本还说,要不要请他来家里过年?你爷爷说,别折腾了,万一影响了他的伤,就是人家一辈子的事。额想着有理,就没有再开口,结果如今他们自个儿要把人接过来。这会子倒是不怕会影响金家小哥的腿伤了!”
马氏不知道前因后果,海棠不清楚哥哥跟长辈们商量出的具体方案,也不好多说,便转开了话题:“表叔公不是说,想在附近租个宅子,方便日后收学生教功课吗?隔壁陈千户既然明儿就要走了,那这宅子是怎么处理?阿奶有没有问过,他家愿不愿意租给我们?”
马氏忙道:“先前我亲自去隔壁问过陈太太了。明儿是陈千户陈太太先走。陈太太盼着能早些回山西见到亲人咧,一刻都不想拖延了!只是他们也不清楚山西那边的卫所是啥情况,不知道孩子们跟过去能不能过得好,就打算让管家和奶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