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星辰稀疏,明月高悬。
车队中,文宫弟子忙碌着升起一个个火堆,三五成群,围坐在火堆旁。
不过,不少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向百米外那些将士所在的营地。
营地前,江下与慕辰正谈笑风生,两人举坛对饮畅谈,说不出的洒脱。
这一幕对于一直循规蹈矩、注重礼仪的文宫弟子们来说,产生了极大的触动。
一辆车辇前,张先生和白蓝并肩而立。
“这混账小子”,张先生嗅着飘来的酒气,面露不满之色,“只顾自己饮酒作乐,全然忘了我这个老师。”
“老师?”白蓝看着张先生,面露疑惑之色,“莫不是你自封的吧?”
张先生闻言,双眼圆睁,不忿道,“江下是我弟子,此事举世皆知……否则他焉能参加文试?”
“我不知”,白蓝神色淡然,回应道。
张先生闻听此言,顿时语塞。
江下如今声名日盛,自己收他为弟子之事,确实鲜有人知。
“不过,你成为江下的老师也在情理之中。”白蓝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张先生听到白蓝这么一说,面露喜色,笑道,“你这小子,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
孰料,白蓝立刻又解释道,“毕竟,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张先生一脸无奈地看着白蓝,他万没想到白蓝竟然拿江下的话来噎自己。
过了片刻,
“不错”,张先生突然笑道,“你小子也会调侃人了,看来这段时间跟着江下和我,性格也有所改进。”
“调侃?”白蓝一脸认真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张先生..............
另一边,江下与慕辰席地而坐,接连喝了不少烈酒,已有些醉意。
“好了”,江下看着依旧生龙活虎的慕辰,突然开口道,“再喝下去我就要支撑不住了。”
慕辰笑道,“也对,你没办法以文力化解酒意,喝多了伤身。”
江下起身,拎着还剩半坛的烈酒,洒脱道,“回去睡觉,改天咱俩再喝。”,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好”,慕辰点头,“一言为定。”
慕辰看着江下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
这位先达,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很合他胃口,唯一缺点就是酒量差了些。
慕辰没有起身,举起酒坛,独自喝了起来。
江下满身酒气,脚步踉跄着走了回来,白蓝微微皱了皱鼻子,显然不喜这种酒气,转身走开。
张先生在白蓝那里碰了壁,看着醉醺醺走来的江下,刚想开口训斥他一下。
谁知,江下直接将半坛酒递了过来,“张先生,谁说我只顾自己喝酒,忘了您了。”
“额”,江下吐了一口酒气,继续道,“这不是给您带回来了。”
张先生听了,老脸一红,不过好在江下把酒坛递给张先生后,就直接进了车辇,没有再说别的。
张先生拿着江下递过来的酒坛,尴尬站在原地,这种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发现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嗯?”,张先生忽地一怔。
片刻后,张先生望了一眼百米外仍在地上独酌的慕辰,面露异色,低声道,“这小子究竟到了哪一步?”
刚才他与白蓝谈及江下时,声音并不大,且相距百米之遥,江下是如何听到的?
车辇内,江下一个静坐在长形软榻上。
外面文宫弟子轻声细语交谈之声,甚至是百米外那些将士兵刃轻微摩擦的声音都清晰传入江下耳中!
“这是怎么回事?”江下表面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