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涟漪忽然笑出了声,双肩微颤。
无垠惊讶,却也知晓她定然是在笑他了,自己也露出了笑容,问道“你笑什么?”
“觉得你,可爱。”
“……”
“说不出话来了?我看千羽林的人还要晚一点来,不如你与我说说你十一岁以前是如何打架伤残的?”
“不如你与我说说你八岁以前的故事?听闻你咋个茯苓村中,有好几个玩伴。”
林涟漪惊愕,随即自叹竟然忘了风水轮流转,不好不好,从前那些事情放到现在如何讲得出来?
翻墙倒篱笆?
偷粽子?
打架……
好像她也真和别人打过……
“绿水?林涟漪?”无垠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催促道。
“这……”林涟漪脸色微红,连忙干笑两声,道,“青山,不如我们都不讲了吧?”
“是谁方才……”
“谁?我没说过,是你说的吗?”
“……”
正说笑间,天空远处一道光芒向此处划来。
二人听到风声,抬头看去。
一道青白芒,一道棕芒。
青白芒是张承羽的震广剑,棕色的,是无垠千羽林的师父渚沙之剑化戈。
张承羽和渚沙竟都来了。
林涟漪和无垠同时松开手,下意识地呼唤了一下各自法宝。
白芒黑光一闪而逝。
两个掌印人都来了,这不是要查案,这是要决斗吧?
待天空中二人接近,即将落下,林涟漪担忧地向无垠看了一眼。
无垠与之对视一眼,咬了咬牙,道“师父不会杀我的。”
林涟漪却不敢相信了。
渚沙因为无垠之事,已经把自己搭进去了一半,西林也因此受了牵连。不杀,只是当年不杀罢了,现在有了理由,也有了机会。
林涟漪心中忐忑,无垠心中也同样不好受。
他盯着渚沙渐渐逼近的身影,心跳越发不能控制,万吉堂中测出的心跳紊乱,便在此时成真了。
张承羽、渚沙,于二人面前,五丈之远落下。
林涟漪、无垠目露惊疑,与千羽林二人对视。
渚沙扫了眼林涟漪,便将两道目光定在昔日的爱徒身上,细细打量,惊见他九年后成熟了许多,当初站在三袖盛会上的一身傲气隐匿到了深处,面目平静得在他这个师父面前,也只显露出些许惊疑。
他也知道小心行事了——渚沙瞥见他袖中闪过一瞬的黑光,虽站在对立一面,犹忍不住心生欣慰。
他心头升起得意的自信。当初的目标,已经尽在眼前了。
张承羽则神情复杂地盯着林涟漪看,眼中现出的确不是林涟漪,而是噩梦里反复死了好几遍,将他这个为父之精神折磨得虚弱不堪的独女,张珅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