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心有不忍行善积德为借口,将她的孩子收在府中为奴为婢。
“为什么,明明受害的是我们,该消失的也是我们?
“为什么,女子总要承受更多的苦痛?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幸运?
“有人钟情又恰好躲过了所有伤害。
“还能气色红润地活到现在……
“林涟漪,我嫉妒死你了。
“我一向乖巧,不过有一日耍一点脾气,人生骤变;可你离经叛道,与人族为敌,却是一帆风顺。
“我的孩子,似漪,终究也没能像你一样幸运……”
屏风里,她竭力地哭泣,声音越来越大,仿佛用尽一生力气。
苟延残喘至今,便是为了能够在光明里失声痛哭吗?
她悔过,她不甘,冰冷的泪雨挥霍着最后的温热。
身后无垠、季赋忍不住面露不忍,紧紧皱眉,虽不知她究竟讲述了什么,却也能从她痛苦的表情里看出过去一段岁月的恐怖。
年轻女子小声抽泣着,跪坐在她床边,以手帕为她擦着眼泪。
林涟漪落泪无言,她一直关注着她身体情况,发觉经脉之中灵力已不够了,便又为她送去一些灵力。
张珅诒感知到林涟漪自手腕间送来的灵力,继续哭泣着,一边以才送入的灵力道“林涟漪,我以我一个人生败寇的身份警告你!生而为女,一定要会自保!”
林涟漪身子一抖。
张珅诒缓缓地转动,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动作时的僵硬。
她目光越过林涟漪,深深望着无垠,哭声渐渐平息,像暴风雨后惨淡收场的云,抖落一身雨水,也便失了威势失了身心,成就一个无影无形的孤魂野鬼,在漫无边际的天空中无目的地飘着。
无垠与她对视,面对这个惨淡的女子,难得地温和一笑。
“你看,他笑得这样温柔,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也该死死抓住了。”
林涟漪回过头去,望了他一眼,正见他温和的笑容,如从前凝视她那般。她转回目光,深深凝望着张珅诒惨白之中透着诡异红润的脸庞,以指送之法道“张珅诒,下辈子,你会拥有安乐的。”
“下辈子?下辈子,便忘了这辈子吃过的苦,恐怕还得重复一遍呢。林涟漪,我该报的仇,除了胡衷恣,都报了。你和无垠帮助我杀了他,我便死而瞑目了。”
“一定。若是不出意外,离开剑丹城,我就会去报仇的。”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唉,我怎么还没有咽气?那两个狱卒说我死得磨蹭,果真磨蹭得我都嫌烦了。林涟漪,再陪我说会儿话吧。比如,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当我被竺烟堂困住的时候,你为什么救我手里的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