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鞑子战斗留下的战场?”
朱厚照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目光流转,看向四周的环境。
岁月是抹杀一切,隐藏一切最好的利器。
但仔细观察,这残破村落的残垣断壁间,仍然能从中看到当年明、元军队血战蛛丝马迹。
“厚炜难道是想要带他们研究战场,分析复盘?这个本宫擅长啊,应该提前和本宫说的啊,本宫是专业的呀。”
朱厚照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们详细的复盘一下这片小战场发生的血战。
“嗯?不太对?”
朱厚照本来充满激情的眼神,遇上的是朱厚炜严肃沉重的脸庞。
分析个战场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啊,难道本宫猜错了?
“现在,本教官带你们进去看看。”
还没等朱厚照想明白到底是啥事情要这么严肃,朱厚炜就带着人朝里面走去。
数十年的岁月洗礼,当时的血与乱早已消失在时光中,若不是熟悉战场的人不细心观察,甚至难以看出当年的痕迹。
但当众人走进里面,却越是触目惊心。
一些残垣断壁边,有皑皑白骨。一支腐朽的箭,一柄破烂的刀,插在骨缝之间,在夕阳下,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都是武将世家的少年们,即便没见过死人也都是闻过血腥味的,但看着那紧握箭羽的白骨,感受着他们生前的不甘,总是让人心里忍不住的打冷颤。
空旷的大地上,总感觉有一股风往自己衣领里钻。
“你们看到的,十有八九是我大明的子民。”
“甚至追溯源头,千年前甚至可能是同宗血亲。”
朱厚炜语气透着一股悲哀,摘下了手中的帽子,转身看向那群勋贵子弟。
“太祖太宗时期先辈们为何一直要坚持北征?莫名我们已经建国了,大明已经建立了啊,守住北边大门,稳住长城防线,安心过我们的日子不好吗?”
“可敌人,是不会如我们的愿的。”朱厚炜摇摇头,继续说道。
“我们脚下的,是我们所能见到的最肥沃的土地,是我华夏子民生存了数千年的故乡,我们的敌人无时无刻不想将我们杀死,将我们奴役,霸占我们的土地!”
“为何土木堡后,这里会毫无人烟?因为这是长城外!我大明那时候被他们打败了!所有他们要屠杀我大明的子民!不然他们怎么打击我大明,怎么掠夺我大明!”
“本王知道,现在大明武将势微,朝堂上总是在说德治,以德报怨。”
“但以德报怨了,何以报德呢?”朱厚炜环视众人,问道。
“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被践踏、被屠杀,还要对他们以德报怨?这是什么道理?”
“当然,本王也并不是主张打打杀杀的主,我们是军人,不是土匪。”朱厚炜再次摇了摇头,但随即,露出了一副灿烂的笑容,雪白的牙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让人胆寒。
“当军人,保家卫国。我们绝不允许敌人践踏我们的土地,绝不允许他们屠戮我们的同胞!”
“因为我们是大明的军人,是大明的男儿,我们留着相同的血液,有着相同的信仰!”
“都说现在的武将不如文官,武勋都对前程很迷茫都找不到继续习武的意义。”
“那现在,本王就告诉你们。我大明武人的意义就在于不让这种子明同胞再次被别人屠杀,不再像前宋那般被外族奴役摧毁,大明武人的意义在于——保家卫国兴邦!要用我大明的刀枪,阻挡住外族的狼子野心,要用我大明的利剑守住我大明的未来!”
“我们可以在大漠、在西域、在交趾,在任何地方战斗,和任何试图威胁我大明挑衅我大明的敌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