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而生。
而今,他又要面对卡师生涯的第二道“心关”。
将军鬼,似在印证,再是惊艳之才也有不堪回首的过往或是难以见人的一面。
放眼全史,“完人”也没几个,人要学会直面龌龊。
“子良姐,加油。”
纪年作为初来乍到的“外来户”,尚未得知此等秘辛,也不清楚自己无意间竟成了子良哥的贵人。
——每个卡师都会面临“心关”,而“心关”又会受人为影响略微改变。
子良哥这两重“心关”都与他有关。
不管是肉山诡,还是将军诡,单论硬实力,都不是子良哥的对手,对应的“心理关”,或者说牛角尖也很容易绕开。
心关一渡,修为便似借了东风。
&n,换一夕腾飞,说纪年是子良哥的贵人真不为过。
子良哥是不懂这个,可他二叔白龙飞明白啊。
又是给纪年送配件牌,又是吩咐手下人,别找“大鬼”麻烦的。
安排得可谓十分到位。
而纪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心关”也没剩几日。
只是凭借敏锐感官,依稀察觉,有什么十分可怖的东西正逐步靠近,直让人毛骨悚然。
“呼……”
掀起厚重扎实的兽皮门帘,冰锤般的冷风砸到头上,让纪年下意识打了个打颤。
“真是怪天。”
他忍不住开口道。
“是啊。”
胖大叔略带感慨地说道:“最近这气候隔几天一变,天气预报和九州历也没什么用,大伙事先都没准备,东西不是坏就是烂……”
说完,又抬头望向那阴霾的天:“老天爷的一场病,可是坑惨了我们这些买卖人。”
纪年点点头,和胖大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心底没来由的烦躁。
妆容秀丽、一条碎花裙配小白鞋的子良“姐”也在这时上了花轿。
几个月前的统一培训,纪年亲自动手帮他调整了纸人轿夫的妆容。
此时飘忽而走,真有几分华夏式恐怖。
“阴乐班子呢,都动起来。”
子良哥话音落下,轿前轿后的唢呐、铜锣匠,便各自卯足气力,仰头吹奏、敲敲打打。
见周围没什么动静,子良哥又伸手按动录音机按钮,掩藏在外壳内的齿轮机纽随即转动,放出纪年事先录好的阴间歌曲:
“冷月含光,幽魂风里荡,夜凄深,雾森寒,亡人踏遍幽寂路上,寻觅情郎,阴风吹冷月光。”
变声器女声,卡顿而空灵,更为这稍显阴冷的歌词添了几分诡异韵味。
歌放久了,在桃源生活了小二十年的子良哥也有点冷了,不由捡起外套,披在了身上。
“怪不得同级都喊这小子‘大鬼’呢,是真有活啊。”
子良哥咬牙切齿地说,缓缓掀起轿帘一角,就见道路两旁的古林影影绰绰。
苦雨凄风,掠草落叶,发出沙沙轻鸣,似有人在低声轻语,而随着“人”越聚越多,那声音也显得异常嘈杂。
粗略去听,便如人潮涌动的菜市场,是那种让人心焦的“嗡嗡”声。
细细去听,又似是百年前的九州官话,夹带某种口音。
子良哥出身豪富,时常旅游,耳朵很灵,没一会儿就拆分出几个单词:“相中”、“宴会”、“鬼”、“梦”、“酒”。
“这都说的什么?”
贴轿听了半晌,子良哥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道旁鬼话连篇,逻辑真不是一般混乱,他拆了一堆词,再串联起来,也没分析出一二三来,更不知道那将军鬼究竟在哪儿。
就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