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登州知府袁惟泰是昔日登莱巡抚袁可立的族侄。
自打新君继位收复山东以来,便出任登州知府一职。
登州、莱州都毗邻大海,故而当年袁可立选择在此建水师。只是时也命也袁可立被弹劾去职后就再没人能把登莱水师调教好。及至崇祯末年登莱水师更是名存实亡。
袁惟泰不光是袁可立的族侄,更是他水师战术的信奉者。
在袁惟泰看来,要想剪除东虏之患,必须要倚靠水师。而登莱就是建立水师最适合的地方。
眼下虽然朝廷没有足够的船来建立水师,但必须要有这个雄心。
听说陛下复建了龙江船厂,这就是个好事情啊。
以江南之富庶,集中银两用作造船,凑出一只水师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然,袁惟泰不比当年的袁可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登州知府,人微言轻,要想直接向天子献策是不可能的,只能期盼天子能够念起当年登莱水师的好来。
这日袁惟泰照例处理公务到深夜,正准备歇息,便听管家禀报道:“老爷,府衙外有一个自称内厂军情司的人求见。您看...”
听到内厂军情司几个字后,袁惟泰困意全无,急忙道:“快把人请到花厅去啊!”
皇帝陛下复设内厂的事情袁惟泰也有所耳闻。这次内厂不光复建还增设了军情司,专门针对南京以外军情的搜集工作。
军情司的番子来无影去无踪,比东厂、锦衣卫番子行迹还要飘忽,寻常人等很难遇到。
如今竟然有一个自称内厂军情司番子的人主动求见他,看来是有大事啊。
袁惟泰知道内厂军情司的番子是直接对天子负责的。他们陈写的奏报可以直达天听。袁惟泰不敢怠慢,稍稍整了整袍服便催步朝花厅赶去。
袁惟泰进到花厅,见到一个小校模样的汉子端坐在官帽椅上,连忙拱手道:“本官便是登州知府袁惟泰,不知天使可有要事相告?”
如何称呼军情司的番子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袁惟泰思前想后,觉得军情司的番子都是替天子办事的,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之为天使了。
“不敢当,某家不过是个粗人,今日扰了袁府尊休息,实是有要事禀告。”
那番子冲袁惟泰抱了抱拳,继而道:“还请袁府尊屏退左右。”
袁惟泰知道事关重大,遂叫添水倒茶的婢女都退了出去,这才和声道:“天使请讲。”
那番子清了清嗓子道:“某家来是想告诉袁府尊一声,刘良佐、刘泽清二贼已经率叛军杀向登州了。”
袁惟泰闻言大惊:“此话当真?”
那番子冷笑一声道:“看来袁府尊是不信任某啊。也罢,这是某得腰牌,还请袁府尊查验。”
说罢将腰间别的玉牌递给了袁惟泰。
袁惟泰老脸一红,连连摆手道:“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犹豫再三还是接过腰牌查验了一番。
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
虽然他从未亲眼看过内厂军情司番子的腰牌,却见过锦衣卫的。
两者大同小异,袁惟泰只看了一眼便认定此人必定就是内厂番子了。
“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天使赐教。”
既然已经认定对方身份没有问题,袁惟泰接下来自然就要确认这个情报的真实性了。
那番子点了点头:“袁府尊请讲。”
袁惟泰清了清嗓子道:“刘良佐、刘泽清二贼不是在围攻济宁州吗?怎么会突然杀向登州。”
“袁府尊的消息太闭塞了,二贼虽然一开始意在攻打济宁,但受挫之后便调头杀向登州了。某家在不远处的红螺湾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