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穴,师父一个穴道他就得立刻马上指出来正确位置,只要稍慢一点,就会被伍三思提点明起要抄背人体穴位几遍,几遍。
何洛也没有机会嘲笑师弟,自己下手慢了,或力道轻了重了,罚得比师弟还要重,伍三思除了让他自己扎自己找穴位,还指着桌子腿儿“绑线一百遍。”
这是要他练速度。
这种方法用的是细细的红线,截成数段十五厘米长,刚刚好能绑在桌腿上,但却不会过长,以一个大男人的粗手指来算,必须得非常细心花点时间才绑得好。像帛派这种练手指灵活度与速度,就掐了时间的,中间不能停顿,一口气得把剪好的十根红线在从一数到十里从桌腿上方开始一路绑下去,反复的拆练,一就算一个时下来,那手指头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何洛脸都垮了“师父,你莫这么狠心啰,我做得明明比师弟好,为么子罚我这么重,罚他就只是抄穴位。”
伍三思睨他一眼,哼一声“哪个叫你是师兄。”
毛珌琫“……”师父得对。
“好了,收心凝神,专心下针。眼周几个穴,讲究快、稳、准,万万不能扎到眼睛,一旦这种泡过药的针伤了眼,就不能再行恢复,所以格外要用心,只要心思有一点波动,就不能使针,你们可记牢了。”
何洛赶紧收神,深呼吸几回感觉自己心境平静了,这才举针,按着师父的穴位一一落针。
一开始银霜还很平静,直等最后上星这个穴位的针一落,银霜像是受到某种刺激,眼睛在眼皮下开始加快了转动的速度,接着脸微皱,开始出现难受的神色,发际发根不时冒出点点细微的汗珠子。
等到了一定程度,她猛的想睁开眼,皱巴着脸喊了句“难受得很——”
伍三思随时注视着她动静,见她要睁眼,手如闪电,突然覆盖在银霜双眼上,将她眼睛藏起来,嘴里还在教育徒弟“因为用了药,眼睛受的刺激稍大,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让对方猛的睁眼,突见强光,会让脆弱的眼珠子受到伤害,流泪不止。”
完了又哄银霜“也莫得那难受,就是像用眼用狠了,眼睛酸胀对不对?你闭着眼莫乱动,再躺个分钟休息一下,等我手撤了再慢慢睁开眼睛就行。”
银霜听话的不再乱动,过了一会感觉眼上温热离开,这才听着口令慢慢睁开眼。
她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变化,屋是屋,桌椅是桌椅,摆的东西仍是那样儿,但眼睛转到一边看向人的时候却发现不像平常那样,而是多出了点么子东西。
银霜仔细看,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指着毛珌琫“二哥,你身上为么子发光?”
毛珌琫难得的微微勾起嘴角算是笑了一下,惊悚得何洛直呼铁树开花了,招来师弟一记背后冷拳。
何洛哪里肯吃亏,喊着“反了啊你,敢以下犯上了,师父,看我教训他”,动手就跟毛珌琫两个人拳脚相加打到院子里头去了,银霜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习以为常,仰头问伍三思“三叔,为什么大哥身上的光和二哥和你不一样?”
伍三思问“你看到么子颜色了?”
“嗯……像金子,但金色蛮浅的,带银白,光很亮。”
“我帛派奉行阴阳乾坤,五行平衡之,故白日有光,人物有影。那么反过来,黑夜无光,则人物发光,这个光,就相当于人体自身的生机光芒。每个人不同,身体的五行生机光芒就不一样。”
“好像你,我眼里看到的,就是浅浅的三月青草尖颜色,生机灵动得很。”
银霜闻言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还真是这样,不由得开心的笑,随后抬头有点迟疑的问三叔“三叔,为么子你身上……”
她话没完,伍三思一个指头虚虚按在她嘴皮子上,对她笑了笑,眨眼道“你问我也不讲给你听,所以就别问了。走,三叔带你看好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