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旺来镇住了,他看向常师傅,常师傅在何洛背后给他比了比大拇指。
这就是认同的意思,旺来就放下了心,谄笑道“何师傅好眼力,您看,这瓷儿修得好不?”
何洛皱着眉。
旺来弄来的这堆瓷器碎得厉害,看大概,不像是碗、罐、笔筒,因为碎片数多了,可要比起缸,胎体碎片又少了许多。
也许是瓶,也许是棋盘。
但是碎得太厉害,一月功夫想把它修复出来,难度不是一般,除非自己放下长盛的活,专心致志修这个,再一个吧,要是碎片少了,那就不是修复,是扒散了,不定就得用到接后底的法子。
这个活,怕是接不了。
想到这,何洛把布又包上,推回旺来面前。
“两月功夫,我怕是没这能耐出这活,你还是去看看别的师傅。老实和你,我看这个碎得太厉害,就是别的师傅敢接手,那也得半年一载的。”
“我不接除了这个原因,还是因为长盛的活当前,你这活只能靠在后,再一个,碎得太厉害,也不知道这些瓷完整不完整,若是不全,修补到后头得后接底、上釉什么的,这个物件的价值就大打了折扣,碰到那些火眼金睛的,根本出不得手,还要被狠压价。”
他把话得明明白白,旺来不出声,沉吟了一下点点头,把瓷器给包起来塞到怀里,对何洛一拱手“讨扰何师傅了,我改弄其他的来,到时候还请何师傅出手也要得。”
等旺来走了,常师傅看着何洛笑一下,点个头。
等拿起活计来做了,何洛才估摸出味来这套碎瓷怕还是先拿来试探自己的,行事可真心谨慎。
关大先生也不晓得是不是心大,看守修复房的外头就福生一个,里头边也只安排了一个叫王水牛的,他两个轮着走,然后就到一边聊闲话,但外头倒是管得严,有几队看起来就眼带杀气的汉子黑衣里白褂,腰间别了什么东西,鼓鼓的来回巡逻。
何洛想把香炉去岁,那就只能在修复房,好在修复房人少,背着些个还是弄得了,只要趁着王水牛呷饭的时候。
怎么这么呢?因为送饭来的是个长相清秀的妹子,王水牛一看人家来,就跟福生两个都要围上去哄那妹子话。
又花了一时间摸清这个事,何洛中午前出去上药铺买了朱砂,寻了卖鸡的花了一个铜板放了人家大叫鸡冠子上的一点子鸡血,抬头看着算着时辰把刚挤出来的血淋到朱砂上暴露于空气里。
摆摊子卖鸡的大妈看到他这样,好奇的问“伢子,你果是做么子?”
何洛笑了笑,想到他师父爱装老成,把抓朱砂的手往后一背,迈个八字步慢悠悠的走了。
术门法派,皆认为下有阳便有阴,世上万物亦是此理,其中公鸡、朱砂赤红如血,公鸡乃司晨,鸣下夜尽阳来第一声,故为阳物;朱砂从汇聚日月精华的矿物中采集而得,在形成的过程中吸收的是地之正气,所以具有极强的阳气。
若想去岁,此二物不可少。
这日何洛借口物件多,便在修复房里通宵做事,让来值夜的另两个伙计感叹这个新来的师傅真卖命,他们哪里晓得这师傅在等清晨第一缕日光出现之时,好把朱砂调好了温养,在那个香炉上头点出灵气穴点来。
何洛得了启发,安下心在长盛里做事,江湖上却是不好过。
相门最近白黑夜的来人,有点子真本事的总叫人堵着请算那个门派经书的下落。
相门多是耍嘴皮子,真本事的算了也哪敢讲出来,外头于是盯满了人,就怕相门的人算出来后瞒下消息自己派了门人去追寻。
这头闹得热闹,那头丐帮找个巴三还是没得消息,倒是盗门,寻到铲地皮儿的地方撒画像一问,有人认出了画里的巴三。
“这不是孙老板手下那个铲爷巴么?怎么换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