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身为长辈,自有长辈的去处,和张云意等人直入后进的高真殿。
闲坐片刻,潘大天师邀请张大天师,说是合道之后,想在茅山后山的一座偏僻小谷内建几座茅屋隐居,想请他去参详一二,张云意欣然答允,两位合道并肩而去。
他们走后,司马云清斟酌片刻,道:“我入炼虚已历五十余载,当值真师堂也有二十余年了,也不知何时才能有个安生的日子好过,让我能够重新把精神头集中在道法上,如云意大天师和潘师兄这般,与天道相合,悠哉游哉……”
王景云笑道:“师兄主持茅山,上下人等都能安享修行,正是兴盛之际,怎的忽然就起了这番心思?”
潘养寿也道:“师叔当振作,茅山三宫五观,多少门人子弟,须臾离不开师叔啊。”
司马云清向黄炳月道:“许师兄闭关,对我触动很大啊。”
黄炳月忙道:“司马天师这些年辛苦操持器符阁,天下宗门,人人受益。尤其是近年来,白马山大战、东海大战,前线将士们能有充裕的法器符箓,司马天师功莫大焉。我老师常说,雷霄阁筹谋的任何一场战事,前提都要有充足的法器符箓,器符阁的每一件法器、每一张符箓,都是维护大明边境安宁的基础。”
赵然接过话来道:“黄真人说的是一个方面,说得也很中肯,司马天师为道门万千修士,为大明亿兆黎庶,的确是鞠躬尽瘁了。但我以为,司马天师的贡献不止这一点。近年来,器符阁独具慧眼,将注意力集中到符箓炼制的革新上,以极大的勇气,致力于炼制法台的推广和应用,展现了乐于推陈出新、敢于接受新鲜事物的创新精神,引领着整个道门符法文明的进步。”
说着,赵然掰开手指头,一项一项细说:“没有器符阁的带头使用,就不可能有飞符的全面普及,没有器符阁大批量的采购,就不会有炼制法台的快速推广,也就不可能有如今的种种。行船更加快捷且不受自然风向的限制,自走犁深入田间地头助力垦荒,聚灵符更加便宜令修行随时可行,甚至期刊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让世人看得更远。同时,我们可以更快的修路、更好的造桥,同样离不开器符阁的帮助。”
一番话,说得司马云清两眼放光。
赵然最后道:“以前,《君山笔记》曾经有过一篇评论员文章,叫《道法改变生活》,我认为,没有器符阁和司马天师的努力,这一过程至少要拖延十年。器符阁和司马天师、杨真人所做出的努力,必将化为文字,为世人所知,或许再过几天,便将为天下传诵。”
司马云清捋须,胀红了脸说不出话来,良久方道:“致然过誉,若能有此评价,此生不虚。”
赵然承诺:“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该有时必然会有。”
什么时候是“该有之时”,司马云清当然知道,暗叹一声,抛弃不舍之念,道:“待炳月入阁后,我便辞去器符阁坐堂真师之位,专心修行,以待有缘之时,争取冲击合道。”
黄炳月立刻道:“若能入阁,我必提议,请景云天师接掌器符阁。茅山执掌器符阁对年,经验良多,舍而不用,实为可惜。”
司马云清望向赵然,赵然表示同意:“景云天师主持文明城市创建评比委员会以来,南直隶、浙江等省气象一新,许多地方旧貌换了新颜,接掌器符阁,是各家宗门一致的呼声。”
王景云谦逊道:“实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