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文昌观大斋醮的圆满举办,第一期讲法堂的所有课程便全部完成了,距嘉靖二十九年的正旦只有短短几天,道录司宣布学业结束,告知所有进修修士,可以返乡了。
赵然飞符询问老师,知道洪泽湖那边谈得很顺利,于是约好在抱月山庄相见,然后一起返回松藩。
赵然本想拉着裴中泽一起乘清羽宝翅回去,但裴中泽说想要在路上转转,再去看几个朋友,于是赵然将他送下了鸡笼山,这两位将结伴买舟而回。
修士们都没什么可收拾的笨重行装,就算有,也耽搁不了多少工夫,统统塞进储物法器就是了,又加上临近新年,大家回去的心思都很迫切,所以刚到午后,鸡鸣观中便走了一大半人,到了快要傍晚的时候,便几乎空寂无人了。
赵然守在观门口,一拨一拨将这帮厮守了六个月的同窗送走,互相留了飞符联络方式,便也打算前往抱月山庄等候老师。
正要走时,却见黎大隐赶了过来,拉着赵然道:“致然稍候,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于是两人回到景阳楼上,赵然问:“黎副印那么晚找过来,有什么要事么?”
黎大隐道:“是这样,明年的修行球春季赛各大区海选就要开始了,根据我这里收到的消息,修士们参加的热情极高,单单是《皇城内外》反馈回来的消息,参加东部海选的修士就不下两千多人了……”
赵然也有些诧异:“会有那么多?”
去年的海选,整个大明两京十三省一共才有千人报名,今年光是东部海选区,目前就有两千多人,这也太多了一些。
黎大隐点头:“报名的回执都在几份期刊的附页上,《皇城内外》这两期的发售量暴增,编辑部认为,基本上都是冲着报名回执去的。”
赵然点了点头,鼓励道:“那黎副印今年可有得忙了,恭喜恭喜,修行球大赛越办越火,黎副印功不可没。”
黎大隐苦笑道:“火不火的我已经不考虑了,我现在就担心把事情办砸了,毁了这块金字招牌。”
“那黎副印的意思是?”
“致然能不能留下来帮我一把?至少先帮我把春季赛办完?说实话,上一期的冬季赛如果没有致然,真不知道能不能办下来。我是发现了,自己当真有些志大才疏,原本以为办个修行球赛不过尔尔,真办起来,才发现当中的门道太深,尤其是各种突发事件,很多事情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只需致然在京中留上三个月,四月份致然就可以回去。当然,如果能留半年是最好的……”
赵然叹道:“我是很想留下来帮黎副印的,但职责所在,必须回川啊。我是天鹤宫的方丈,我不回松藩说不过去,不仅会影响到松藩的信力,更有悖于总观的严令。再者,一个天鹤宫方丈,不在本职上做事,却在京中逗留数月,这要如何解释?就为了办个修行球大赛?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黎大隐着急道:“我都想好了,致然你看这样好不好?致然在这一期的讲法堂进修中课业极为优良,在同窗间也深孚众望,我已向正印静慧长老做了推荐,举荐致然为道录司副印,相信以致然的能力,必定能将讲法堂办得很好。静慧长老也同意了的……”
赵然婉辞道:“怎么好占了黎副印你的职司,恕我万死不能奉命!”
黎大隐道:“不占的,我拟向老师请命,在道录司另设一位副印,专管课业教学,我则脱出身来管一管吃喝拉撒的杂物,这个教学的副印便请致然出任,在道录司中排位于我之上,致然以为如何?”
赵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而且和做什么道录司的副印相比,他肯定选择天鹤宫方丈,这事关功德大业,与职司高低无关。因此,依旧没有同意。
黎大隐依旧纠缠不休,反复询问赵然的打算,赵然也烦了,干脆直接告诉黎大隐,他的大道就在为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