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袖,将浓痰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又闻了闻,点头道:“好得很!沉疴已除!”
保忠感激涕零:“方丈……”
赵然继续搭脉,再次度入法力轻轻调理老妇人的几处穴位,不多时,老妇人脸上的红热渐渐变淡,这次终于将眼睛睁开了。
“您是白马院的方丈?老身多谢方丈救命之恩!”
老妇人挣扎着想要起身拜谢,被赵然制止了,他写了张滋补的方子,掏出五两银子一并放在床头:“这些银子,拿去药铺中抓药,快则三日,满则五日,应当便能下床了。”
赵然起身告辞,保忠让洗忠照料母亲,自己送了出来,到了门外,就在雪地之中跪倒磕头。
赵然安抚道:“起来吧,好生照顾你娘,若有什么难处,再来找我便是。”
保忠抬头,仰望面前的赵然,只觉这位方丈仙风道骨,慈眉善目,当真是大德之士,忍不住胸口处万般情绪来回激荡,只想大哭一场。
赵然温言:“好了,你也是堂堂一族头人,莫要做此小儿女状,贫道乃修行中人,我道家修行,讲究的就是慈悲,治病救人,实属本分……”
“方丈,李彦思他们,是打算效仿白马三部例,行党项人自治。”
赵然怔了怔,心道原来如此,看了看兀自跪在雪上的保忠,道:“你告知我此事,就不怕担上一个背弃党项人的罪名?”
保忠泪流满面道:“族人都要饿死了,母亲都病成如此模样,有什么罪名,也顾不得了。若是为了做党项人就必须忍受饥饿,这党项人,不做也罢……”
赵然伸手轻抬,一股浑厚温和的力道发出,保忠不知不觉间便站了起来,心中更是敬佩。
“在我道门看来,党项人也好,黎人也好,苗民也好,乃至各部藩民,与汉民并无不同,都是炎黄苗裔,都是华夏子孙,都是大明子民。大家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便是一家人,既然都是一家人,为何还要在大家里面分出个小家,小家里面,又强分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你有了难处,我来帮你,我有了难处,你自也不会站在一旁看热闹,这才是真正的家,你说是不是?”
“方丈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