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去了浔阳镇宏来客栈,向张略致歉,说自己要在庐山停留几日,让张略先走。张略道:“无妨,我便在这里等候方丈就是,左右不过几天而已,耽搁不了什么大事。”
赵然在简寂观下观的云水堂中住了三天,终于收到了景星居士发来的飞符。
拆开第一封信,是赵致星给他的回书,大意无非是感谢赵然远在庐山的牵挂,表明自己的确家在九江府,正巧五月二十六是自己母亲的生辰,请赵然费心去趟九江府,帮自己采购一些寿礼送到府上,也算是尽一尽孝心。银钱先请赵然垫付,待见面之后再奉还。
信中列明了几样赵致星母亲喜好的吃食,都不花几个银子,唯一稍显贵重点的,无非是几株山参。
另一封便是赵致星的家书,赵然就不好去拆看了,当然他也不关心这封家书的内容。
拿到了信,赵然当即下山,庐山距九江府很近,以他的脚力,半个多时辰便赶到了。
九江是大明首屈一指的大城,与南北二京并立,犹在北京之上。与南北二京相比,这里少的是巍峨庞大的宫城,但豪门大宅却更多一些,庐山上的高道们,不论修士还是俗道,都在九江之内起了大宅子,将家眷安顿在城中。
庐山的高道们不一定在京城建有别邺,但京城中的朝廷高官们却必定在九江购置了宅院。所以九江城中富豪云集,简直是大明、乃至天下一等一的繁华所在。
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赵然行到幽静的甘棠湖边,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便去寻找赵致星的家宅。
甘棠湖边一座一座的大套院毗邻湖水,掩映在翠林之间。
一切看上去都平平常常,但赵然打开天眼,却能感受到这里天地气机的运行极其繁复,应当是有大威力的法阵布设其间。
赵然来到一座宽大的宅院前,七阶高的大门上悬着一块金字匾额,匾额上写着两个大字“赵府”。
递上门贴,表明来意,赵然坐在门房中等候,不多时,便有管家出来相迎,引着他穿过数层院落,来到花厅中落座。
喝了几盏茶,就听脚步声响起,几位丫鬟搀扶着一个面相端庄、穿戴富贵的妇人进来,赵然连忙起身相候。
那妇人坐定之后,笑吟吟问:“道长便是谷阳县无极院的方丈?华云馆的道门行走?”
赵然忙回话:“贫道赵致然,见过夫人。”
赵夫人道:“道长勿须客气,曾见我儿家书中提起过道长,言道你二人是好友。”
赵然道:“正是。小道因事而至庐山,顺道替赵师弟转送家书。对了,听闻夫人再过些日子便要做寿,一来转呈赵师弟的寿礼,二来也顺道略表一下心意。”
说着,从扳指中抹出两个篮子,一个是赵致星托付代办的礼物,另一个是自己的。同时,将赵致星那封信递了上去。
赵夫人看了信,笑道:“这孩子,有心了。”又看了赵然篮子里的东西,摇头道:“既是我儿挚友,何必送如此重礼。”
赵然忙道:“夫人过寿,太过寒碜了反而不美。一点心意而已,初次登门,还望夫人莫要推辞。”
赵夫人问:“道长何时回庐山?若是不着急的话,在府上歇个两日?我派人带你在九江城中转一转?”
人家不过客气一下,赵然肯定是不能顺杆子爬的,便道:“我在城中寻了家客栈,那里倒也干净,这几日在城中还有些事情要办,便谢过夫人的好意了。若是夫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客栈处找我。”说着,将客栈的位置告知了赵夫人。
赵夫人点点头:“也好,那你先办事。”然后端茶送客。
简简单单的一场拜见就此了结,接下来,赵然就回客栈等候消息。赵然不知道赵致星家书里写的是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能否得到确切的消息。他打算在九江城中等上三天,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