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写信?”
“不错。”
赵然见他去书桌上取纸笔,连忙制止:“你糊涂了?这里的纸笔能用么?”
张略一拍额头,惭愧道:“我的不是……”
赵然从储物扳指中取出纸笔递给他:“用我的写。”随手一指,将张略床榻上的棉被移至床前,盖住窗子,然后点燃油灯。
张略接过来,提笔写了几个名字,然后交给赵然:“请赵方丈将信送到红原守御所,交给左千户宁德寿,他会帮我扫尾的。”
赵然看着这几个名字,心中轻轻一叹,将信收好,最后叮嘱道:“切记,什么都不说,出去后一起喝酒,你要是说了……”
张略深吸一口气:“赵方丈宽心,张某晓得了!”
悄然回到自己住的屋中,思索片刻,给屠夫发符:兄台现在何处?
屠夫回复:在自家肉铺里喝酒。还是家里舒坦啊!
赵然:兄台是否有空,代我转呈一封书信?只是要去红原,路途稍远。
屠夫:好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过命的交情,勿须客套!
赵然将书信以飞符发了过去,屠夫很快回复:老弟交游真阔,哈哈!三日内送到!
书信送出,赵然也松了一口气。下一个该去……
经过一晚的折腾,他现在大体掌握了一些情况,不能说对现在的形势了如指掌,至少心里有了底气,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类似这种半拘禁式的问询谈话,最怕的就是情势不明,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不清楚别人会说什么,到最后往往自己沉不住气,越说越多,越说越错,一整条线上的蚂蚱全被牵扯出来。
如今见杜腾会非常老练,自己又将张略稳住,那么杜腾会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无事,杜腾会没有事,自己也就不会牵扯进去。
所以审查的时候,防止串供极其重要,否则就会出现赵然这种情况。当然,这也就是赵然,他有修为在身,又开了天眼,简寂观下观里的小小阵法并不在他眼中,换一个普通的俗道过来,连院子都很难出去,谈什么串供?
第二天的时候,赵然一直在等方堂来人,结果方堂并没有人过来问话。到了下午时分,赵然便出了院子,跟守在院外的方堂巡查打了个招呼,在简寂观中闲逛。
那两个方堂巡查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一路指点着可以游玩的地方,虽说是监视,但赵然纯当找了两个免费的导游,着实听了不少故事,见了不少古迹,也算玩尽兴了。
赵然又被晾了两天,第四天的一大早,方堂终于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