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和鲁进接命之后,便去了君度山中的猎寨,点了张五、蒋竹子等十多名好手,各自骑上君山庙配备的马匹,在龙山庙祝张泽的指引下,向着龙山庙方向连夜赶去。
龙山庙,无极院方主蒋致恒正在睡梦之中,忽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不得不披好衣服,起身开门。
一看,却是自己手下的心腹,江湖上人送外号月影道人的,此人并非修士,和鲁进一样,为无极院方堂搜罗的武林客。“月影”说的是他轻功卓著,善于藏匿,喜好夜晚出没,与人过招如月影随行,甩脱不得。
“何事?”蒋致恒问。
月影道:“方主,我刚从山上回来,董监院又催问了。”
蒋致恒一阵烦躁:“这才两天,监院怎么那么着急?姓宋的又不开口,这却如何是好?”
月影道:“董监院说,明天如果还找不到封大郎,咱们所有人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蒋致恒叹了口气:“既如此,把弟兄们都叫起来,今晚连夜突审!”
月影忙去布置,蒋致恒在小院中来回走了不知几圈,见那处厢房中已经准备妥当,便背着手进去。
开碑手宋雄手脚都被浸湿了的牛筋捆着,绑缚在一张桌子边,赤着上身,脸上、肩上、胸口上、背上都是血瘀青痕,见蒋致恒进来,怒目相视。
蒋致恒是经堂道童出身,本身并不会武功,但他掌管这一摊事务好多年,却让他历练出了一幅狠性子。
此刻见宋雄对他怒目相向,冷笑一声,下巴一抬,示意手下上刑。
方堂之中用的刑具和手段都是从县衙中学来的那一套,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就是这套法子,却经过了千百年锤炼,端的是让人痛不欲生。
月影取出一幅手夹,上去就是一阵狞笑,将宋雄的十指套了进去,幽幽道:“姓宋的,前两天敬你是条好汉,实在舍不得动用大刑。可今夜不一样了,你若再不说,便只能先废了这双手,你可别怨我。唉,开碑手,江湖上好大的名气,几十年的苦功,你自家舍得么?我可当真舍不得……”
宋雄大笑:“有种就弄死爷爷,爷爷是君山庙在籍的火工居士,你们看看谁能讨得了好!你们今日这般对我,将来自有我家庙祝找尔等算账,爷爷要是怕了你们这帮孙子,我宋雄的宋字从今往后倒过来写!”
蒋致恒微笑道:“说实话,你们家庙祝很了不起,我很怕,但怕又能怎么样呢?不撬开你的嘴,不问出封大郎的藏身之处,贫道一样得死,既然贫道讨不了好,那不如先让你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雄道:“好啊,我这个小小的火工居士,能拉着你这位大大的方堂方主一起死,死得其所!乐意之至!”
蒋致恒点点头:“那就试试吧,死之前,看看你的嘴硬,还是我这刑具硬!”
月影得了蒋致恒的授意,拉着手夹两头的绳索向外一拉,宋雄顿时疼的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死命咬着嘴唇,不想发出示弱的声音。但奈何十指连心,实在疼得熬不住,最终还是喊了出来:“啊呀……操你姓蒋的十八代祖宗……唔……你不得好死……”
手夹连上两回,宋雄的双手十指几乎都变形了,眼泪鼻涕都忍不住往下流,汗水更是在地上聚了一滩,却咬牙坚持着一句没说。
见状,蒋致恒吩咐,上烙铁,月影道人等几个手下将早就烧好了炭盆搬过来,把炭盆上准备好的烙铁用铁架子夹着,在宋雄胸口上、肩上、背上连烙了五六次,直烫得皮都烂了,散着阵阵腥臭的胡味。
如此酷刑,将宋雄疼得晕厥过去两回,却又被凉水浇醒,依旧只是喝骂,丝毫没有认怂。
折腾来折腾去,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宋雄依旧不曾开口。
蒋致恒手拿绢布,一边捂着口鼻,一边皱眉思索。
就听月影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