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个最近十年才崛起的新官员,他没经历过建元新政失败后,满长安的废帝传言的那段时间,也就不可能知道刘彻心中对北军始终存在的忌惮之心。
新官上任,江充只想着好好的干出一番政绩出来。
这不奇怪,很多时候,其实小人或者贪官,往往能干出那些不屑他们为人的人难以作出的成绩。
而且江充也并非一无是处。
没有点真才实学,他也没办法得到刘彻的信重,更没办法坐上九卿大位。
上任数日以来,江充除了昨日去了一趟南陵之外,其余时间都是扑在了训练军士,整顿军营秩序,操练士兵之上。
有些时候,他甚至是整个白天都在军营中,晚上回了家,却还要处理执金吾衙门的事务,经常是夜半时分才入睡,然后早上天还没亮就又起来。
这种疯狂工作的劲头,甚至让北军的许多军官都为之膛目结舌,不少人甚至生出:“许是传言有误,执金吾好像并非人们所说的那种小人……”的念头。
在演武场中督促了各司马严格训练,不可有丝毫松懈之后,江充骑着马来到演武场门口。
“执金吾”一位身穿着校尉服装的将官,从门外走进来禀告道:“奉车都尉霍公有信与您”
说着就将一张简牍呈给了江充。
江充见了简牍脸色一变,他如今可是执金吾,堂堂九卿,论秩论地位都是在霍光之上的,可是霍光却送来一块简牍
这是赤lu裸的打脸
只有在上级给下级下命令的时候,才会用简牍书写。
平级之间的书信往来,那一般都是用帛书的。
区区一块简牍虽小,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非常深远
江充强忍着心中的不舒服,接过简牍一看,顿时闷哼一声,道:“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将那简牍狠狠的甩在了地上,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简牍上只有区区数十字,但就是这几十个字,让江充的怒意瞬间攀至顶峰。
但是想了想,江充还是不得不捡起简牍,对那个校尉道:“任校尉,你去回复霍公使者,就说,我知道了”
江充知道,霍光虽然现在一个表面上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奉承都尉,秩两千石而已,论官职大小,还在他之下。
但是,没办法,当今天子架空丞相府,自设内朝,以内朝行丞相事。
霍光身为奉车都尉,十几年来出入禁中,与天子出则同车,入则同塌,当今天下实际在行丞相职权的就是霍光、金日磾。
金日磾只是匈奴降人,只要不去主动冒犯他,他一般都是相当低调的。
而霍光,却是家世显赫,根正苗红的贵族之后。
他的兄长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威名赫赫。
霍去病虽已去世近二十年,但是,人的名树的影,霍氏外戚的威风,至今依然凛凛。
贸然的挑衅霍光,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
天子固然信任他江充,但,天子却更信任,自己一手养大,教大的霍光。
在现在这个时候,江充知道,自己实在不能跟霍光正面敌对。
所以这口气,他还真的只能生生咽下去。
霍光府邸。
霍光听完下人回来报告之后,嘴角微微一笑:“没想到,江充做了执金吾,胆子反倒是小了”
他送去简牍,无非就是一个试探而已。
现在既然江充明摆着不想跟他交恶,那么,他也不想再穷追猛打了。
于是,拿来一张帛书,在上面写了东西,然后交给仆人道:“送去驸马都尉府上,与金公明说,请其务必帮我这个忙”
霍光虽然不想揪着江充不放了,但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