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节 江充吃瘪(2 / 3)

方,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人。

所以……

“勿谓言之不预也?”江充没空去关心那些卫士的情况,他看着张恒,满眼的狐疑,张恒方才的话,让他颇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过去,他调查过的张恒的那些事情,一件件在心头浮现。无论是最初的秦二官,还是对付自己的侄子、公孙家的小子,或是田肃。这个年轻人的脑袋,一直都保持着非常清醒的状态,他似乎能知道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

江充在心中思索着,这个年轻人到底留了什么后着?

江充是个聪明人,他通常能从一些细微的细节中,猜出自己的政敌在想什么。

譬如三年前,朝臣抓住他贪污的把柄,群起而攻之,他当机立断,大方的承认错误,请辞水衡都尉,让那些炮弹全部打在沙袋上。

从而为他今日的复起,奠定了基础。

但如今张恒的举动,却让他在心里面不断的猜想着每一种可能,却又接着否定那些可能。

“执金吾别猜了”张恒笑着道:“在下就大方一点,告诉执金吾,何以在下今日不能去执金吾衙门,而执金吾若欲强行带走在下,在下便要去扣阙的原因吧”

“恩”江充下意识的点点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大惊失色:“我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牵着鼻子走”心中一想起方才自己那下意识的点头举动,江充对张恒的警惕之心,就顿时变得更高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下乃是儒门弟子,需尊先贤之教诲,谨守礼制,依《春秋》微言大义”张恒笑着道。

“昔仲尼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张恒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说到乱臣贼子之时,更是格外强调了一下:“在下昨日看《春秋》,见书上有载:隐公二年,伯姬归于纪;恒公三年,齐侯送姜氏于颧,可见这请期亲迎之事,乃是天道人伦之大也,不得不慎重而行之,不可误期,更不能失期否则,仲尼何以单书于此?”

“而不巧的是,今日恰是在下欲行请期之礼的日子……”张恒满脸笑容,看着江充道:“执金吾,现在当知,非是在下不愿配合,亦非在下不守国法,实则是《春秋》之言,不得不遵之而行”

事实证明,这些日子以来,张恒的《公羊春秋》没白看,现在总算用上了。

《公羊春秋》讲的是什么呢?就是微言大义

什么叫微言大义?《春秋》全书不过一万五千字,记载了鲁国十二代君主的历史,起于隐公元年,终于哀公十四年,孔子获麟绝笔。

这一万五千字,要记录鲁国十二代君主和当时中原诸侯各国,包括周室的重大历史事件,自然是不够的。

所以,单看《春秋》其实就是一篇流水账,记着一些某年某月发生的某事,简单枯燥,看得能让人睡觉。

然而,经过董仲舒和他的老师,以及他的弟子们的不断扩展和阐发,在《公羊春秋》中,《春秋》的每一个字,都是包含着天地大道,包含着所有人都应该遵守的大道理,大学问。认为《春秋》全文,就是要拨乱反正为后王立法而写。

这就是所谓的微言大义。

譬如说春秋开篇第一句元年春王正月,若是别人看来,不就是六个字嘛,写的也不就是某年春天是某君主即位的第一个春天吗?

但到了董仲舒和公羊派的学者眼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在董仲舒给天子刘彻所上的的《天人三策》中,董仲舒就引述这一句,作为论点,给这六个字赋予了神圣的地位。

甚至这六个字的每一个字,都引申出了数百字的论证与阐发,特别是正、春、王这三个字,所谓正次王,王次春,春者天之所为,正者王之所为,于是,这六个字就变成了孔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