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今天,一伙匈奴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关中。
这简直就是朝廷的奇耻大辱,等于在刘彻脸上打了两巴掌。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事情传递了一个信息——匈奴人既然今天能袭击长安平民,那么明天是不是还能对汉朝的行宫发动袭击?
“唉,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到无辜牵连了”张恒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张恒很清楚,这些匈奴人,定是钻了某个漏洞和空子溜进来的,而且他们的人数少,可以昼伏夜行,绕过一些州县关卡。
但朝廷震怒,总要有人为此负责……
天亮之后,匈奴人出现在南陵,还意图袭击南陵士子,绑架的消息,就像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落在长安城中一般,让整个关中都震动了起来。
无数人惶恐不安,许多百姓更是一惊一乍。
汉室定鼎关中百十年,除却当年周勃、陈平发动兵变,诛灭吕氏家族外,这么多年了,一直风平浪静,从未发生过任何的动乱。
此事的影响,大概能跟后世的9.11相比了。
都是第一次,核心地带,受到了敌人的威胁和打击,许多民众甚至觉得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安全感——连天子脚下都能出现匈奴人,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
为此,汉室朝廷一天之内连下三道诏令,一支支驻扎在各个要塞的军队被调集了起来,三辅所有城市都开始戒严,民众被禁止出行。地方官们也纷纷出面安抚百姓,稳定民心。
同时,一定要报复的情绪和言论在民间和朝廷之中开始发酵。
汉人崇尚大复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宽敞的大殿上,十二排旒珠笔直下垂,刘彻的眼睛虽被旒珠隐藏,但旒珠却遮蔽不住刘彻眼中熊熊燃烧的烈焰。
“陛下”李广利战战兢兢的跪拜在下面,身子紧紧的贴着地面:“臣万死
“贰师将军”刘彻冷笑着,笑声让李广利毛骨悚然。
刘彻站起身来,道:“李广利”
李广利一听,却是浑身都打了个冷战,天子的那一句李广利,就像一把刀子,插进了他的心脏。
要知道,即使是皇帝,也不能随便直呼一个人的性命,能直呼一个人姓名的,一般都是父母,祖父母等至亲长辈,而当一个人在公开场合直呼另一个人的姓名的时候,几乎就等于是在赤lu裸的挑衅对方。
而天子直呼一个臣子的姓名,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此人,已经让天子深深痛恨。
“臣罪不可恕,请陛下以国法处置”李广利连忙赶紧磕头。
“朕怎么敢处置你?”刘彻冷笑着说。
“你对得起朕吗?”
“对得起朕给你的信重吗?”
刘彻的话,一句比一句重,让李广利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陛下,臣实在不知道那人是匈奴细作啊”李广利死命的磕着头:“陛下,臣跟匈奴人势不两立,死在臣手下的匈奴人没有十万也有九万九,匈奴人恨臣入骨,臣岂会与之有勾连,请陛下明察”
“若陛下不信臣,臣祈请卸甲归田”李广利说完,就深深的俯下身子。
此时,在李广利心中,对于匈奴人是痛恨万分。
虽然李广利早就知道,跟匈奴人合作,无疑与虎谋皮。
但,心中的贪婪,却最终战胜了理性。
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让天子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卫律你个不守信用的东西”李广利在心中狠狠的骂道。
其实,李广利跟卫律,关系一直是不错的。
当初卫律在汉朝的时候,就是李广利的兄长李延年举荐为官的,而且跟李延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