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要继续做生意,就要等到明年春天。
仿佛一夜之间,天气就变得寒凉无比,天山的红叶也开始红的发紫,随着秋风纷纷落地。
此时不过刚刚八月中旬。
铁心源的书房里多了一个大火炉,也多了一张案几,穿着一身簇新青衫的刘攽就坐在桌案后面,距离火炉很近。
铁心源得桌案依旧习惯性的摆放在窗边。
这其实不是一个好位置,至少,在玻璃窗没有出现以前绝对不是一个好位置,因为有风。
现在,自然无所谓了,隔着玻璃窗就能看见白雪皑皑的天山,偶尔还有几片黄叶被风吹落,敲打在玻璃窗上,极富情趣。
尉迟雷单膝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于阗之地对于哈密来说就是一个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我以前总想把于阗之地作为你尉迟一族的封地,好酬谢李公抵御蛮夷百年的功绩。
塔沃城一战,你杀人无数,尉迟一族在于阗的名声尽毁,于阗人人以你等为贼寇。
也是因为你,穆辛已然早早东进,屯兵焉耆对我哈密虎视眈眈,打乱了哈密很多部署。
尉迟雷,你可知罪?”
尉迟雷叹息一声道:“微臣从迷乱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知罪了。”
铁心源绕过桌子,亲自把尉迟雷搀扶起来,扒拉掉他身上象征绑缚的细铁链子,让尉迟灼灼搬来一把凳子让他坐好,而后道:“你罪在不赦,发配万里以儆效尤。”
“啊?”尉迟雷被铁心源的一番话给说的愣住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被发配一万里之后,会在那里。
铁心源笑道:“大宋!”
“啊?“
“啊?”
这一次不但尉迟雷感到惊讶,就连竖起耳朵听铁心源判词的刘攽也非常的惊讶。
发配大宋?
地狱里面犯罪之后发配到了天堂?
“王后和世子要回大宋,拉赫曼那个傻瓜,一个人保护不来他们,你必须跟上,有你在,我多少放心些。”
铁心源这样一解释,尉迟雷和尉迟灼灼自然是听明白了,唯有刘攽一头雾水。
停下手中记录的毛笔,不解的对铁心源道:“王后,世子乃是哈密国的根本所在,如何能让一个罪囚……”
铁心源看了一眼尉迟雷道:“一则,大战在即,我抽不出人手,二则,本王惩罚的是尉迟雷的错误,却非他这个人,至少,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忠贞。”
“好大的心胸,好大的气魄,虽然看起来很蠢,不过,也算是一桩奇事。”
刘攽说了一句废话之后,就丢开正在书写的记录本,从旁边取出一个厚皮本子,在上面飞快的记录。
铁心源就当刘攽在放屁,要是和他一般见识,自己这两天早就被气死了。
他觉得刘攽来哈密就是来折磨他的。
短短两天时间,哈密的礼仪典章,法理制度就被他否定了一个遍。
就连赵婉亲自树立的哈密神庙,他也鄙薄好久,总说祖先从石头洞里搬出来住木头屋子不容易,现在又住进阴冷的石头屋子里去了。
再亲近的人也需要安抚,铁心源和尉迟雷说了好一阵子话,才让尉迟灼灼送尉迟雷回去休息。
忙碌到中午,才处理完文书。
抬头就看见刘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遂叹口气道:“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血管里流淌的是马贼的血液。”
刘攽眨眨眼睛笑道:“你以为我们史官都是蠢蛋吗?放荡不羁你以为不用看人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有多种解释,放在史官身上就只剩下字面上的解释了。
我大宋官家自然是一个可以欺负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