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当即含笑欠身,“城主亲临,可是我儿他们传唤来了?”
来这里探监是不能任由出城去找的,不但严格限制了禁足区域,甚至不允许随意与人接触,只能等着犯人带到。
汉子正是执徐城城主巴应山,他压低了嗓门,带着质问的语气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祁家到底要在流放之地搞什么?”
祁月如轻笑摇头,“这话问的有点过了,您觉得呢?”
巴应山深吸了口气,有强忍怒气的意味,换了个问话方式,“你们是不是在东九原搞出了什么事?”
祁月如淡笑应对道:“你也不是三岁小孩,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不该问的不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巴应山显然有些急眼了,竟一把抓了她的手腕,用力扯起,极力压低着嗓门怒道:“你只需告诉我是不是在东九原搞事,否则待会儿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有些吃痛欲甩手的祁月如僵住,听出了别样意味,顿凝重道:“怎么回事?”
巴应山没遮掩什么,“巡狱使来了,说东九原那边出了事,死了不少人,并指明了具体位置在东九原南边的沟壑区,命我亲自带人赶赴现场督查。这鬼地方打打杀杀死人的事多了去,没人在乎,什么时候能惊动巡狱使亲自发话了?有什么事你赶紧跟我交代清楚了,晚了谁也兜不住。”
听到对方点出的事发地点,祁月如已是心惊肉跳,急问:“巡狱使怎么会关注到那无人烟的犄角旮旯去?”
巴应山怒极反笑,“你问我?应该是我问你吧,到底搞出了什么事能引起巡狱使的关注?你快点扯清楚,我马上就要出发了,没时间拖延。”
祁月如一把甩开他的拉扯,低声道:“什么事你别管,还是那句话,不该问的别问,我现在要去事发地点一趟,你立刻安排我出去。”
巴应山惊了,“你疯了吧,这是什么地方?外人不得擅自出城,否则触犯的就是天条,你想死别连累我!”
祁月如来了脾气,“我不管,你必须送我出去一趟,这是你的地盘,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已经意识到儿子和弟弟那边可能是出了事,否则暗中行动的事怎么会让那位巡狱使知道?
想到儿子可能有事,她一颗心便悬上了,何况还有自己的亲弟弟,加之此行肩负的责任,无法忍住不去确认一下。
巴应山又急又恼,真恨不得掐死这贱人,看看门外,又不敢大声,咬着牙根恶狠狠提醒道:“你知不知道谁在城里?你知不知道巡狱使平常是跟在谁身边的?那个‘牢头’此时此刻就在宫楼内,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我没那么大胆子!”
听闻“牢头”二字,祁月如的脸色亦大变,惊吓感难以掩饰。
所谓“牢头”听着有点逊,实则只是一个外号,实际上就是这流放之地的最高执掌者。
也许在师春那些本地土著看来,流放之地确实也不怎么样,完全是个不入流的地方,然在修行者眼中却是个极其恐怖之地。
如果换一个概念,大概就能理解此地的恐怖权威。
流放之地的正式名称为“生狱”,与之对应的另一座大狱叫做“死狱”,也就是世人皆知的地狱或地府!
地狱人尽皆知是因为具有普世针对性,而生狱只针对修士。
死狱针对死人,生狱针对活人。
所谓生不如死,也可形象为打入生狱的下场,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申尤昆那么好混的,那毕竟是极少数。
祁月如也没见过那位“牢头”长什么样,听闻被贬此地后便经常打着一把伞,不管有无风雨,只要出门便撑伞。
传闻有人问他为何如此,他的回复是:不容上天俯视,要见当面来见!
试问这种传说中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