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酒道:“我们这样的人家,银钱自然是不缺的,永宁侯府家底殷实,仪现在的日子算是富贵,到你家里后,也是一样。
再就是,虽然萧淮没了,仪是少了些依仗,但是侯府现在是她了算啊,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自在,到你家后可以吗?”
齐良生脸上带了颓然,沉默不语。
唐白也没等他回答,又道:“她若是到了你家,先不有事她得问你的意见,就你母亲她得天天敬着吧。人跟人相处,总有磕磕碰碰的,她与你母亲有了磕碰,不管谁对谁错,总是让人烦心的。”
齐良生脊背有些弯,但依然沉默不语。
唐白叹息一声接着:“还有你的子女,到时候她是继母,对待他们轻了重了都不好,她就是再聪慧,能处理好,但总得劳心去处理那些事情不是。还有你的两个妾室,她总得应付吧....”
齐良生的脊背彻底弯了下去,就听唐白又道:“仪现在的日子不容易,但上边没有公婆管,下边的孩子就是有些顽劣,但是亲生的,打也好骂也罢,孩子都知道那是为他们好。且,你仪近来做的那一件件事情,心机手段比之你也不差了....”
“白,你别了,是我妄想了。”
齐良生此刻的心碎了,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感受失败被打击的感觉。他虽然年幼时家族没落了,但对比普通人家来家境还算富足,生活方面他没有吃过苦。
且他自幼聪明,读方面又有天分,科举也是一帆风顺。后来进了官场,他不能是事事顺利吧,但也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波折。
对于唐仪,他是真的心悦之,他渴望和她在一起,就像当初渴望科举成功,渴望家族重新振兴一样。自从对她心动以来,他幻想过很多与她相处的情景画面,他相信他们结合后,必然能够琴瑟和鸣。
但是唐白的这些话,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太想当然了,想当然地以为他死了夫君,就日子过得艰难,想当然地以为自己能给她更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