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一片白缟。
这也是蒋禹清此生第三次参加,这样大规模的集体葬礼。
第一次是在七年前的玉门关,第二欠是在肆州发生肺鼠疫的那个村庄,这是第三次。
前来送葬的人除了牙山大营的将士们,还有牙山县的普通的百姓,就连她哥哥蒋禹江也带着衙役们赶来了。
附近道观的道长们也来了。
他们自发的为往生的英雄们做着繁复而庄重的法事,以此向上天和阎罗祈求,英灵们都有个美好的来生。
当法事结束,道长们宣布吉时已到可以下葬时,现场低泣的百姓们,顿时嚎啕大哭,一时间整个墓地哭声一片,哀恸天地。
蒋禹清仰头想眨去眼里的湿意,可无论她怎样努力,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邱神医知道徒儿心里难过,就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长叹一声,轻拍着她的背作无言的安慰。
他这个徒儿啊,心地太过善良,见不得人世间的悲苦,偏偏这样的事情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世人只道她“护国郡主”的身份有多么尊荣,可又有几人知道她为世人为这个国家做了多少事情,付出了多少代价。
直到现在,她还时常从睡梦中惊坐起。只有他知道,那些从前的噩梦从不曾离她远去!
葬礼结束后,蒋禹清谢绝了大哥哥的邀请,再次同邱神医返回了大营。
营中还有许多刚做完手术的重伤员,她着实放心不下,须得过几天才能回县衙。
蒋禹清一直在牙山大营待到十月中才回县衙。此时,大嫂腹中的胎儿已经八个多月了。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月零几天就要生产了,等大嫂生产完,不定自己还能同师父一起回家青州老家过个年。
从大营回来后,她大伯母一直叨叨着她瘦了,可劲的让厨娘给她做好吃的,顺便再给儿媳妇也投喂一波。
蒋禹清怕宴德音吃大多,胎儿过大,不好生养,开始严格控制她的饮食。
好在宴德音也是个听劝的,只要蒋禹清不能吃或是要少吃的,哪怕她嘴再馋,也不会再碰一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将牙山的天气也冷得需要穿棉袄的时候,宴德音腹中孩子也终于瓜熟蒂落。
于腊月初六这天,顺利的生下一子,升级作了母亲。蒋禹清也再次做了姑姑。
蒋禹江给孩子取名“蒋霖远”。“霖”是他们这一辈的字辈,“远”是名,寓意志向高远。
因为在母腹时便营养充足,家伙长的十分壮实,胳膊腿的贼有力气,哭起来的时候,那大嗓门子更是震得人脑袋瓜疼。
家伙下生后的第三天,蒋禹河同上峰请了两天的假回来他的侄子。见到他的第一眼便道:“嘿,长胳膊长腿的,以后肯定是个从军的好料子,远子,以后你也当个将军吧,好不好?”
他哥当时就给了他一个大逼兜:“一边去,别教坏了我儿子。他将来是要当状元的。”
蒋禹河不解道:“干嘛非要当状元,当将军才威风呢!”随后,他凑过去笑嘻嘻的跟他哥道:“哥,我又升官了!”
蒋禹江一愣:“又升了?”
蒋禹河点点头:“嗯,我这次立的功不,升昭武校尉了,连升三级。”
这次海战也不知怎么回事,那敌人的刀剑就跟抽了疯似的,好几次是向着他脑来的。
他都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了,那刀竟硬生生的砍歪了去,好像有层什么不见的东西,帮他挡开了似的。
意识到这点后,他直接化身为人形大杀器。
一路猛冲猛杀,剁敌人脑袋跟砍瓜切菜似的,手里的钢刀都砍卷刃了,只好又换了把继续砍。
一不心,还把板本最重要的副手也给剁了。
等战事完毕,他全身上下就跟从血水里捞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