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李腾空也红了脸。
他们加快脚步,寻了街边的一家酒楼,那掌柜的正忐忑不安地站在门边看,说恐怕招待不了几位客官了。但不知薛白与他说了什么,便安排了一个雅间,点了几个酒楼的拿手菜,还要了一壶清酒。
“我不正经?”李季兰大为诧异。
薛白拉着李腾空、李季兰避到了道路旁,“唰”地一下,那报信的骑士从他们身边策马而过,直奔衙署。
李腾空侧身睡着,吮着自己的手指,被汗水打湿又干了的碎发还粘在泛红的脸颊上,因夜里累坏了,她显然还睡得很沉,这让薛白不忍叫醒她。
李腾空于是偷瞥了薛白一眼,知道一定是这位常山郡的主官下令宵禁的。
鲜于昱接过那些信一看,确实都是鲜于仲通的笔迹。
李腾空却看中了后面一个老妇在卖的草编蝴蝶,那老妇显然不是靠摆摊营生的,火烛也点不起,只在角落里摆几只她女儿扎的草编手工品。
“我从渔阳老家回到范阳,听说我阿娘、阿兄在离开范阳的路上遭遇了强盗……全家人都被杀了!我不信,追查此事,直到收买了范阳都督府一个奴婢,发现此事与阿史那承庆有关。于是我扮成奴役,混入了阿史那承庆的宅中,终于遇到他宴请宾客,他们喝多了酒,得意洋洋地说了他们是怎么扮成强盗杀了我阿娘、阿兄,为了更像强盗所为,他们还剥光了他们的衣裳……”
不等他到,衙署内的鼓声已经响起,急促地召唤着各级官吏。
才说到这里,院内响起了脚步声,鲜于昱连忙住口,四下打量着,看何处可以躲藏。
不论如何,他得要开始面对这场变乱了。
薛白遂向寺庙的方向看去。
说罢,他带着鲜于昱去了客房。
“给你喝。”
“不知,我阿爷为何会给你写信?”
“太守。”袁履谦道,“我已经下令关城门了,必是安禄山举兵造反了……”
在今日之前,薛白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
“此人好夸夸其谈吗?”
长街那头有骑士纵马而来。
他遂牵着她走到摊前,说给她买个首饰。
“我讨厌打仗。”
“回去。”
袁履谦走在最前面,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出现了一个涵养深厚的郡长史不应该有的惊慌失措。
重重的响声中,灰尘被震落,吊桥被拉起,外城北面的永安门被缓缓关上。
“只有一个原因。”
“不必了,你拿些伤药过来。”袁履谦道:“莫声张。”
“通过民间商旅。”
“还愣着做甚?你们要与杨国忠一同谋逆不成?!”
薛白递了钱,李腾空把那草编蝴蝶系在她的莲花冠上,捋了捋头发,过了一会,才小声问了一句。
“反了,反了。”袁履谦喃喃道。
但今日见了鲜于昱,有些情形就不一样了。
之后是迎旭门、镇远门、长乐门,真定城四城闭合。
“记得你我初次相见,便是在上元节吗?”
提及此事,鲜于昱眼中还有惊惧之意,道:“阿爷二月到任范阳,不久就被安禄山招到了雄武城。阿爷预感到不对,让我们兄弟与阿娘留在范阳。上个月,有家将悄悄回来,让我们带阿娘回长安,当时我正在渔阳老家……”
只要袁履谦有意要拿下鲜于昱,其实不论人在客房还是屏风后都一样的,可鲜于昱闻言还是放心了很多。他顾不得敷药,跟着管事一起到了大堂的屏风后。
“你若不放心,随我到屏风后听着便是。”
那是狼烟。
“你亲耳听到的?阿史那承庆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