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长安城气温骤降,天气转寒。到了这北境却是大雪纷纷,天寒地冻。
北云城,大唐中原与北境草原的交易重镇。
大唐平定草原后,这里变成了再无战事的乐土,草原子民与中土民众日渐融合,这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可如今却是大变模样,不多的几个酒家开着门,多部分店铺尽数关门闭户,大有一副萧瑟模样,看上去不亚于当时战火连绵脸面时的萧条。
满载毛皮的马车缓缓驶入城门,领头的汉子,身裹毛皮,环视整条大街。
没有昔日赶着肥美牛羊前来交易的同族,没有扯着嗓子争吵讨价还价的景象,甚至于整个大街上除了几声吱嘎关门声,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拂去胡须上飘零的雪花,领头的男子捧起双手,哈了口白气,稍微感受到一丝暖意。
“今年没有前来交易的草原子民了?”
“半载没来,这镇子为何这般模样?”
话音刚落,一阵驼铃响起,一辆破旧马车转过街角,匆匆向这边驶来。
马车上的男子一眼便看见了城门前的同族,打着招呼。
“西市有家店铺尚在开张,速去速回!”
身着毛皮的男子有些惊诧,眼下正是草原族人收集一载羊毛,和中原交易的时日,为何只有一家铺子开张?
带着一抹好奇,男子手牵缰绳,将马车上的男子拦了下来。
“为何这镇子不见汉人踪影?”
“这些店铺又为何迟迟不开?”
马车上的男子,略显惊恐,回头望望空荡的街道。
“嘿呀!你还不知吗?这镇子邪乎很呐!”
“东头成片的汉人都染上了风寒,直到半月前接二两三的死了十来个人,咱们草原的人都不敢去东头交易了。”
到此处,马车上的男子向前挪挪,更为靠近骑马的汉子一些,手拢嘴角,悄声道。
“听啊!不仅是风寒,这镇子还闹出了邪祟!”
“那些风寒的病号,起始脸颊手臂皆是密密麻麻猩红的斑点,到了最后便是豆大的疙瘩。”
“很多染病的人呐,都着魔似的,没命的挠,挠的那些疙瘩都掉了!满脸皆是血坑,一个劲的流血!”
这番话语之时,这男子仿佛视野之中就站了这么一个病人一般,浑身一缩,打了个寒颤。
拉拉身上的皮毛衣物,男子眼中惊恐未定。
“好了好了,不了!可怖很咧!”
“要不是家中无粮,大雪封路,我也愿意凑合着过,不出门冒险。”
“记住啊,去西市换,换完赶紧走,莫要多耽搁。”
完,那男子扬起马鞭,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领头汉子心头惊疑不定,回头看看同伴,脸上惊疑不定,
“有这等事情?”
身后的同伴面面相觑,看看前方,想起方才男子的话语,心中一阵法发寒。
“走!看看去。”
领头汉子一夹马腹,抖抖马缰,率先走了出去。
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地,男子谨慎的打量着四周。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时不时从东面那里传出一两声微不可闻的咳嗽声。
紧接着有惊慌的声音传出。
“不好了!邪祟又来了!”
“不能挠啊!挠着挠着人就没了!”
“阿伯坚持住!皇城的医馆不久就会到了!咱们到时候就可以医治了……”
话语到最后,带着女人的哭腔,给这个宁静中透着诡异的村庄,徒添几分悲凉。
男人低沉的声音紧随其后。
“哭!就知道哭!”
“家家户户当我们一家怪物一样!自己瞧瞧你手上的红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