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天边泛着鱼肚白。
晨曦悄悄的探进窗幔缝隙。
龙玠随手关了床边的台灯,侧身睨着旁边躺着的人,眸光有些深的,“你我怎么还不睡?”
这话带着隐含的意思。
唐洛可以装糊涂不接话茬,也可以不在意忽略不想,但鬼使神差的,她就是没控制住上扬的唇,笑了。
“笑什么。”龙玠声音放轻,望着她困倦的脸。
费辛这个废物在这一个多月里,消失了二十多天,其余在线时常脑子也不灵光,没给她添事就不错了,更不可能规划她作息,她忙的没黑天白天,就按一天三顿饮食来算,最少也欠了五六十顿饭了。
现在这人轻减的……
龙玠看了半晌,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肌肤有些发烫,应该是伤口闹得。
唐洛确实困了,但被他这样搅着,半点都睡不着了。
她敛去了嘴边的笑意,轻舔了舔唇,“二爷,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配上她此时饶有兴的眼神,龙玠曲指抚着她的睫毛,“明知故问。”
唐洛落下了眸。
下一秒,她伸手拽住他衣领,顺势仰起头,亲在了他唇沿上。
软软的,也凉凉的。
再躺下时,她潋滟的眸里别有深意,笑的粲然,“龙玠……”
龙玠的身形有一瞬间发僵,再重新垂眸的一刻,俯身直接堵上了她的唇。
辗转之间,龙玠单手撑在她脑侧,克制着避开她肩上的伤口,却也强势的手指抵开她的手,迫使地跟她十指相握。
从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景郁他能忍,他她还。
但更主要的,是还有些不确定的东西。
唐洛也是如此,她还不太清楚感情具体是什么,只是就在这一时,这一刻,全凭本能的反应就想这么做。
只是她看着龙玠的目光有些危险……
她哪里知道,自己潋滟的眼尾染着红,迷离的目光,微微喘着气……龙玠的目光一深再深,俯身覆向她的同时,也揽住了她的腰……
叩叩叩——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唐洛当即也踹开龙玠,翻了个身躺去里面,还顺手盖上了被子。
龙玠平复了下呼吸,起身走出去开门。
当看着外面站着的费辛时,龙玠眉清目秀的,笑容祥和,“什么事?”
费辛本能的浑身汗毛奓凛,忐忑道,“二爷,还有半时就要抵达港口了……”
“嗯,我知道了,还有事吗?”龙玠精心平气的嗓音柔缓,脸上笑的不动声色。
费辛还是觉得毛骨悚然,比晚上经历的大冒险还可怕,慌忙了句,“二爷您休息。”就快撤了。
纳闷了。
大早上的二爷情绪怪怪的呢。
龙玠再回来时,唐洛还没睡。
大字形躺着,嚣张地霸道了大半个床。
龙玠轻揉了揉眉,坐在她身旁,躺下时自然的揽过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些,再盖过被子,“睡吧。”
唐洛转身挪了挪。
“别碰到伤口。”龙玠闭上了眼睛,随之感觉到手臂被人拽了下,接着,他轻眯眼眸看着身边的人,一边枕着自己的胳膊,一边用脊梁骨对着他……
够可以,好狂妄。
几个时后。
龙玠从房间出来,半靠在走廊窗边。
腥咸的海风拂面,彻骨的凉。
也正好能浇灭他心头燃起的那捧火。
龙玠点了根烟,明灭的星火朦胧,一张清隽冷峻的面容暗沉,光线中有些看不清神情。
良久,他才按灭了烟,起身往外。
明亮的天际阳光充裕,冷不丁的踏出船舱,龙玠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