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听。”

沈暮饶有兴致的看着舒嫣，等着她出真相。

舒嫣抬眼看向沈暮，又转头看向阳台。

舒遥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正翻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

他的侧脸一如过去的许多年一样，温润如玉，只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温柔暖心。

舒嫣抿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转过头，：“我背后的人，是……”

沈暮突然开口，：“我猜猜，是沈芙吗？”

舒嫣一愣，看着沈暮的眼神有些错愕。

“你……你怎么知道？”

沈暮的眼中也闪过几分诧异，她只是凭着直觉猜测而已，却没想到心底暗藏了许久的疑惑竟然是真的！

沈暮和霍云骁对视一眼，震惊不已，此刻阳台的舒遥也满眼震惊，万万没有想到，幕后黑手竟是和舒家最为亲近的芙姨？！

“真的是她？”

舒嫣扯着嘴角笑了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沈暮立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把你抱进舒家的？过去那些事也都是她指使的？”

舒嫣趴在椅子上的姿势似乎不太舒服，她往前凑了凑，从桌上拿了一瓶水拧开，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瓶。

舒嫣手里掂着水瓶，盘腿坐好，摆出了一副认真讲故事的模样。

“这件事起来就很长了，你让我从哪里开始讲呢？从我记事起第一次见到芙姨吗？”

舒嫣的眼神幽深，似乎思绪已经飘到了二十几年前。

“芙姨啊……那女人看着和善，刚开始对我很好，好到我恨不得她就是我的亲妈，然后她开始给我灌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的思想。

如果不是她，我不可能踏进舒家，也不可能过千金姐的生活，又用一纸鉴定报告让我明白，我确实是个冒牌货，如果不老老实实听她的话，就会被舒家赶出家门，回到孤儿院。”

沈暮立刻问：“听她的话？她都让你做了什么？”

舒嫣耸耸肩：“她也没让我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偶尔让我听听爹地跟别人打电话，打听一下爹地最近喜欢的东西之类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我顺手就做了。

其余的……准确的，她为我做的比较多，她总是能给我很好的建议，让我在舒家的地位日益稳固，爹地和哥……和舒遥，也对我宠爱有加，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合作的很好，直到……”

舒嫣抬眼看向沈暮，沈暮心中了然。

“直到我出现，是吗？”

舒嫣点头：“是，直到你出现，我无意间看到了华国的娱乐新闻，看见了你这张……和年轻的沈栀书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能不警惕！”

那些年被沈芙所灌输的……只要被人发现她是冒牌货，就会被送回孤儿院的想法萦绕在心头，让她难以入眠。

于是舒嫣设法一次次靠近沈暮，加害沈暮，在验过沈暮就是舒家的亲生女儿之后，甚至和蒋安宁合作，试图杀掉沈暮。

舒嫣摸了摸脸，：“这些不重要，反正都没有成功，而且芙姨没出什么主意，都是我自己和蒋安宁合作的。”

沈暮问：“那后面的事情呢？和舒遥发生关系，怀孕，这些事是谁的主意？”

舒嫣撇撇嘴：“发生关系是芙姨的意思，怀孕是我自作主张。”

沈暮的眼中满是震惊，甚至带着一丝丝慌乱。

所以从头到尾，沈芙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将舒嫣送到了舒遥的床上，可这一件事却将整个舒家都钳制住了，几乎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要不是舒嫣自作主张闹出怀孕来，也许这件事永远都无解，永远都会被人拿来威胁舒家。

沈暮心中不禁感叹，这是何等的心机，何等的算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