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莲脸上的表情一僵。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喏嗫,“老二,你,你怎么了?”
“我这些天都一直守在你这儿,我怎么……怎么就冷血无情了?”
林痕只是看着秦莲。
秦莲因为连日的担忧,每天都是在医院里待着的,从重症病房到了普通病房,都是亲力亲为的照顾。
细心周到,连护工都不一定有她细心。
她的脸色有些憔悴,眼睛下面也有青紫,平时就算是处境再难,也是相貌周正,现在头发却是有些凌乱的。
她无措的看着林痕,“儿子,你,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你爸爸也很快就要来了,他买饭去了。”
林痕的面色纠结痛苦,他沉沉的看着秦莲,“墨墨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事。”
“她那边没发生什么,她还来医院里看过你几次,不过现在她好像是回A市去了,弄期末考试……”
“是下个学期就会来首都读书。”
秦莲不敢再提多的,林痕的表现,让她心里实在是惊讶万分。
自己的儿子,万分宝贵的儿子,怎么会用这样仇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她想不通,也不敢去想,只希望是自己儿子身体暂时不舒服,所以才会迁怒自己……
林痕沉默了,他闭上眼睛,呼吸放缓了一些。
他不知道该怎么整理自己的记忆,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了。
他们一家,曾经助纣为虐,直接的、间接的把林墨逼上绝路,最后她的死亡,跟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他苍白的手上插着输液管,这只手蜷缩一下,有几分僵硬。
上面滴答滴答的,有温热的液体滴落。
林痕知道,是母亲在无声的哭泣,心中也分外的痛苦和煎熬。
没过多久,林天城就来了。
他本来很高兴,可是看到病房里的场景,他却脚步一顿,“这是怎么了?”
秦莲什么都没,低头哭着走了。
林天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儿子,把打包来的吃的放在了桌子上。
他坐在床边,拍了拍林痕的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爸……”
“如果我,我害死了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林天城有些意外,仔细想了一下,也没敢去猜测什么,“恩……要看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了,有意,那就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无意……也要做好补偿和赔偿,如果是后者,心理上难免煎熬,但是也不能够彻底的陷入无望。”
林天城毕竟是不知道情况,只是看儿子这么痛苦,知道他心里恐怕是不好受的。
“痕啊,你要是心里堵得慌,你可以跟我。”
“你看,你这才死里逃生,你要是心里憋屈郁闷,是不利于身体恢复的。”
林痕睁开眼睛,事业模模糊糊的,泪水让他的眼睛泛起了酸涩,“我……害死了自己最亲的人,我或许就不该活着,我又有什么颜面活着呢?”
“你别这么。”林天城一听,自己儿子竟然已经有这种求死的欲望了,心里吓了一跳,面色严肃了许多。
他看着林痕,“儿子,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林痕沉默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病房里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很安静,安静的过分了。
病房外,秦莲拿着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心中又是委屈又是疲倦,还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阿姨,你儿子现在都醒来了,只要好好的养伤就可以的,你别哭了,应该高兴点才是啊。”护士端着药瓶路过,停下脚步安慰了两句。
毕竟,林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