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反应怎么会这么激烈?
又或者是他在心疼她嫁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想当年,她和暮白相爱,暮笙是个见证人,谁知到如今,却落得爱侣分飞,各自为嫁的下场。
也许他接受不了的是命运对他们的戏弄。
此时的她,哪里会料想到这个自己从看着长大的孩子,竟在长年的朝夕相处中,对她生出了异常的情愫。
直到很后来,她才知道,他今日的反常,全是因为他爱上了她。
苏锦回到病房时,姚湄已经躺上被摇高的病床,靳恒远正不紧不慢的把病床上的餐板架起来,然后摆上叫来的外卖,还用上海话向养母介绍每一道菜的特色之处——这些菜,他叫的很用心,以清淡为主,很适合癌症病人吃……
适时,房内空荡荡的,两个邻床病人,下午时候已先后办了出院手续。
要是这会儿有病人家属在,看到他这么细心的照顾她妈妈,肯定又会交口称赞的。
苏锦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悄悄看着。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靳恒远,总体来,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很浅的,仅限于王阿婆那零星半点的介绍。
王阿婆:“靳表面看,人有点冷,但他心底很好。他不爱搭理人的时候,谁也别想和他上话,他愿意话的时候,很健谈。”
王阿婆还:“靳是个孝子,很重视亲情,很会照顾人。他妈妈生病的时候,全是他一个人照看的。”
王阿婆的一点也没错。
瞧啊,养母和暮笙还没有这么多话的呢,却和他新女婿这么健谈。若非他对她用了心,又岂会爱乌及乌的这么上心的哄着他的妈妈高兴?
莫名的,她的心,就生了暖。
“锦,暮笙呢?”
姚湄看到了她,不见其身边跟人,收笑问了一句。
“他同学找他有急事,走了!”
她帮着圆场。
“你又给他好话是不是?明明就是撒脾气跑了……那臭子,怎么越大脾气越臭,我要走了,谁还能制得住他?”
姚湄为之幽叹,转而歉然的对靳恒远:“恒远,别见笑啊……家里孩子太不争气了。”
“没事。男孩子长大了,的确会有一段日子会不服管的,总想向所有人证明自己长大了。我以前也叛逆过,等年岁一长,心性自然会成熟起来。您放心,要是以后苏制不住他,我会想办法约束他的。我家有一些个表弟表妹的,平常在家都称王称霸的,到了我这边,一个个都不敢顶嘴的……”
且不管他的是不是真的,至少姚湄听着是高兴的。
苏锦则是怀疑的:虽然他收服人心挺有一套,但是,暮笙性子那么野,想让那孩子服贴,恐怕是没那么简单的。
“怎么,你觉得我办不到?”
靳恒远好像可以读心,竟笑着问了她这么一句。
她微微笑:“暮笙不是孩子了,你夸海口,有点夸大了。”
“好啊,那你等着看,我要是不能让他服服贴贴叫我一声姐夫,以后生了儿子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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