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的话到一半,没有再继续。
果然,陈金水心领神会,脸上凶恶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他立刻冲着嫣红伸出血淋淋的断手,朝她招了招。
嫣红压下心里的胆颤,脸上带起一抹讨好的魅笑,扭着腰肢靠进陈金水的怀里。
陈金水用渗着血水的手腕,滑蹭着嫣红浓妆艳抹的脸颊,变态地笑出声:“美人这招借刀杀人,用得甚妙呐!”
“帮主,事不宜迟,您赶紧派人给那些达官显贵送信吧,很快,云舒浅就有好果子吃了!”
闻言,陈金水没有丝毫耽搁,直接命人将八口大箱子遗失的消息,散播出去。
……
是夜。
“元丰二十四年,三月初十,永宁侯府次子于秦淮河画舫内,寻欢作乐,酒过三巡兴致使然,欲对画舫卖艺不卖身女子行不轨之事,女子不从,便将其残忍杀害,抛尸护城河。”
“元丰二十七年,五月初九,兵部侍郎家中妾跟外男偷情,被当场抓获,兵部侍郎怒极,二人血溅当场,埋尸乱葬岗。”
“元丰三十二年,七月初七,镇国公府潜入四名黑衣人士,秉烛夜谈至四更时分,黑衣人离开之后,府中侍卫一路尾随,于城外荒弃隍城庙将四人截杀,当场焚尸,毁尸灭迹。”
“……”
屋子里,云舒浅随意打开八口大箱子中的一口,从中拿起几个本子翻看,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
而且,这些内容并非胡编乱造,每一件丑事都有强有力的物证。
“有了这些东西,难怪陈金水敢如此横行霸道。”
云舒浅冷冷一笑,眸色平静地开口。
话音落下,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猛地转身,视线就被一道颀长的身影全部遮挡。
“你怎么还没走?”
看清来人,云舒浅秀眉微挑,清丽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嫌弃。
容璟冷峻的面庞上,面色黑沉沉的,步步逼近的同时,两瓣薄唇冷冷开启:“王妃如此着急赶本王走,是打算跟哪个野男人秉烛夜谈,嗯?”
“容璟,你嘴巴放干净点!”
云舒浅杏眸里升腾起一串火苗,回怼的时候,顺手就把手里抓着的一份记录薄子,朝着男人丢了过去。
她发誓,自己就是纯粹被男人过分的话气到了,丢薄子出去,只是单纯地发泄不满。
以男人的身手,随便就能躲开,根本就伤不到他。
“啪!”
一声闷响落下。
薄子不偏不倚地拍在了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妖孽俊颜上。
光影之下,男人冷峻的侧脸上,面色微微泛起了一抹淡红色。
见状,云舒浅杏眸中掠过一抹惊诧,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怎么不躲?”
“本王为什么要躲?”
容璟灼灼着目光,长腿划着稳健的步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云舒浅。
此时,二人的距离,近得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云舒浅眉头微蹙,本能地想要后撤,跟容璟拉开距离。
“打也打了,是不是该消气了,嗯?”
头顶上方,响起男人低沉磁性的浑厚嗓音,似是带着钩子,令人心烦意乱的。
鼻翼间,充斥着一股霸道的草木清冽气息,陌生又熟悉。
云舒浅杏眸扑闪了两下,面色流露出一丝不自在,脚步毫不犹豫地往后撤了两步,直到后背完全抵在墙壁上,才不甘心地停下了脚步。
猛地仰头,直言不讳地质问:“容璟,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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