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镇定。
她在杜家被上下老排挤了这么多年,当真是冤死了的那只鬼。
苦差累活儿是她的,银子红利都是两位长辈的,她和夫君在杜家就像是两头被蒙着眼睛的驴子,不停地推着磨盘朝前走。
老太爷和老太太用两根胡萝卜将她和夫君吊着最后的一口气,她暗戳戳盼着自己的儿子能有出息,给她这个娘亲做主。
不想今儿这两个老东西连着那个收养进来的东西,这是欺负到别人的头上来了。
如今世子夫人沈氏这便是明摆着递了一把刀给她,她哪里肯再失去这个机会。
她夫君给杜家操劳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得到多少实打实的好处。
她做了杜家这么多年的媳妇儿,任打任骂,任劳任怨,一直熬到她的儿子做了朝廷命官,这两个老东西羞辱就羞辱她。
那杜萍儿算个什么东西,即便是要收拾新妇春熙,她这个做婆婆的没什么,她倒是上蹿下跳的。
杜夫人是有些懦弱,可不等于她傻,杜萍儿可不是真正对她恭敬的女子,这个恶毒的女人是要毁了自己的儿子。
她冲沈钰珠点了点头道:“既然世子夫人如此一,我这个做主母的自然得给我儿和儿媳妇做这个主。”
“来人!你们几个人把着姐住着的褚院的门,你们几个给我进去搜!”
“你这个贱妇!”杜老太太脸色气的铁青,猛地手中的拐杖狠狠点着地板,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萍儿是你的义女不是?你怎么帮着外人这般欺辱她?”
一个词儿贱妇,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骂的,四周的人听了顿时脸色一变。
杜夫人更是心头恨出了血,她过门后就被这个恶毒的婆婆往死里欺负,现在当众羞辱她,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了她的嘴。
沈钰珠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杜子腾,他的脸色已经铁青,眉头拧成了川字,沈钰珠无奈的笑了笑。
杜大人的家庭关系也挺复杂的,不过与众不同的摊上了这么能作的两位长辈。
自家长孙好歹现在也是正三品朝官了,人家生母可是明媒正娶进来的,贱妇?呵呵,这是骂谁呢?打的又是谁的脸?
一直默不作声杜子腾的父亲杜浩仿佛压抑了几十年的憋屈,一朝爆发。
他站了起来将气的摇摇欲坠的夫人扶着坐了下来,抬眸看着自己的母亲道:“母亲,如今咱们杜家都被人家堵到了门口,不查个彻彻底底怎么行?”
“你们还不去搜!”
杜浩这个老实人大概在这个家里第一次了一句硬气的话儿,倒是挺有震撼力的。
杜夫人身边的那些丫鬟婆子也是被老太爷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们压着一头,早就心头不忿,哪家的主子像他们杜家的。
长辈不像个长辈,晚辈不像个晚辈,正儿八经的当家主子,却被人欺负的像条狗,如今刚嫁进来的少夫人,还没有进门多久。
短短几天的时间不是被刀子刺,就是被设计陷害。
今儿既然人家娘家人闹来了,那就闹大一些。
故而杜夫人身边的丫头们自然是憋足了劲儿,办事效率分外的快。
不多时便有两个杜萍儿身边服侍的丫头,被架到了前厅。
一开始还有些嘴硬,后来慕修寒不知道用了些什么天机门的法子,不多时全部招供了出来。
一个容长脸叫秋云的丫鬟经不住这种逼供大哭道:“奴婢全招了!”
“是姐吩咐奴婢们准备了一些鸡血,到时候在少夫人的洞房里撒在床榻被褥上的。”
“这件事情不光是我们几个丫头,还有老太太身边的婆子也晓得这件事情!”
“心你的皮!给我好好!”杜老太太登时脸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