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活得堂堂正正。
师父接着,虽然我不知道辛然对你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打算,我也无法干预,甚至没有办法在你们之间劝告任何一方。董啊,经过这件事,虽然我们都认为你做错了,但是你起码心里还挂念这我的徒弟,这对我和辛然来,都非常重要。对于人品,我就不多了,相信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在我眼里,你本性并不坏,也许是多年的经历造成了你如今如此现实。但你又能怪得了谁呢,怪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吗?
师父的话往往有着深意,在我听来,他其实是迫使自己原谅了董孝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师父对师姐的慈爱。
董孝波依旧没有话,师父接着对他,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了,你的选择就只有两个,要么及时回头,诚心悔悟,也许还能博得原谅。要么你就执迷不悔,一错再错。起码这个错在我们看来,是一种错。师父完,没等董孝波回答,就问他,这水里的年轻人,听了我们那么多对话,我原本没想过放过你们俩,但他毕竟是无辜的。四个时辰后,我对他下的缚足咒就会消失,装鬼的瓶子我带走,这样鬼就不能一直缠着他。剩下的八个时,你作为他的老板,你应当好好留在这里等着他解咒,而且这点时间让你思考,我想是足够了。
完师父走到舢板边上,蹲下对着水里那家伙,兄弟,不好意思啊,今天开罪你了,这件事完了以后,希望你嘴巴严实点,不该的就不要,倘若我跟我徒弟要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受到任何一点伤害的话,我就认为是你走漏了消息,不过你如果要来找我们报仇的话,希望你能一下子就把我们给弄死,因为如果你不弄死我们,我们就会弄死你。完师父伸手扯下了他的几根头发。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平头,所以要扯掉头发并不容易,从他吓得发抖的样子和痛苦的表情看来,这次师父的招数,多半是吓得他不敢多什么了。站在水里瑟瑟发抖,样子挺可怜。
师父把扯下的头发装进那个鬼的瓶子里,然后用拇指按住瓶口,叽里咕噜念着,也不知道是真心在念还是故意吓唬那个水里的家伙。随后师父站起身来,对我,咱们走吧,乘着长途车还没收班,回昆明去。
我们正准备离去,董孝波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但是站着就站着了,我估计是因为他大概想要送师父一段,但是觉得自己此刻身份好像有点不合适,于是犹豫了。我白了他一眼,心里今后不管你和我师姐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你都永远不会忘记今天我对你的这一顿暴揍,跟师父一样,揍你不是因为你打了扇子的歪主意,而是你辜负了我的师姐。
在从湖边到市区,再从市区到车站的路上,师父表情凝重,一句话都不肯,其实我有问题,但是也不敢问。直到买票上车后,大巴车上吊着的电视机里演着那些年无厘头的港式喜剧片,车上的人嘻嘻哈哈,我和师父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不是因为不好笑,也不是因为董孝波是香港人的关系,而是我们根本就没看进去。
终于我忍不住了,我问师父,咱们就这么放了董孝波,你就不怕他抓紧时间捞到东西,然后从此就消失了吗?师父摇摇头,他,我给了他八个时的时间来考虑了,如果在这八个时里,湖心上的那艘船真的捞起来扇子的其中某一部分的话,那以董孝波的为人,他就肯定不会来昆明见你师姐了。但是假若捞不上来,他或许能够明白一个物品和一个人之间的差别,对于他而言,究竟哪个更加重要。师父叹了口气接着,姓董的这子,太急于证明自己,本性倒是不坏,对他来,自尊心是活下去的勇气,错在方式,而不在人。
师父这句话,虽然的是董孝波,但是我听起来却跟我的过去一样。我又何尝不是拥有一颗庞大的无法战胜的自尊心,处处碰壁,若不是师父这几年对我的打磨,我可能依旧背着我的自尊心当了个无法无天的混混,而即便如此,在我的余生里,我也将跟这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