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已经完全退了。
她又找体温计滴了一下。
36.2。
没事了。
顾南绯从床上起来,打算去上个厕所,她轻轻的把孩子拽着她衣服的手指掰开,然后起身下床。
正要进洗手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坐在沙发上静默不出声的男人,她呆了呆:“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他走了。
秦宴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大屏的手机,闻言抬起头,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她,“睡得好吗?”
顾南绯有些尴尬,毕竟这是人家的房子,她要睡得不好,他肯定会觉得她很虚伪,他又没请她来,是她自己来的,可要睡得好,他会不会觉得她对他还有想法?
顾南绯琢磨着该怎么回答,男人将手机收起,淡淡的道:“坐吧。”
顾南绯听出他这是有话要跟她,她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秦宴深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自从那天晚上他强迫她后,顾南绯就很难心无芥蒂的面对这个男人。
她强制的镇定,用手梳了梳头发,“你要跟我什么吗?”
男人低低“嗯”了一声。
顾南绯没有再开口,等着他开口。
秦宴注视着女人脸上的平静,仔细观察,其实能发现她对他始终都有一种疏离跟排斥。
他收回视线,拿出一张纸条放在了茶几上。
顾南绯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她给他写的欠条。
“你拿回去吧。”
顾南绯红唇抿了抿,抬起头:“既然离婚,就应该把该算的都算清楚。”
“婚姻之内,这是我对你该尽的责任!”
该尽的责任!
顾南绯听到这声,心弦狠狠被拨动了一下。
他是那个钱是他该出的,不用她还吗?
“可我们才领证三个月......”
“三个月也是夫妻一场,我还没那么下作。”
顾南绯咬着唇瓣,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握成拳头,她想他其实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如果他真的尊重她,那天晚上就不该对她做那种事情!
“你如果觉得这个钱一定要非还给我不可。”
男人嗓音突然顿了一下,视线落在顾南绯的身后,床上的孩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此时坐在床上茫然的望着某个地方,像是一个木偶娃娃。
顾南绯显然还不知道宝已经醒了。
她等着秦宴下面的话。
“你愿意带宝吗?”
带宝?
顾南绯脑袋呆滞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秦宴是以后宝给她带吗?
可他们不是要离婚了吗?
秦宴见儿子的眼睛望了过来,他眸底划过淡淡的暗流,语调依然很淡:“宝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他很喜欢你,如果你能多陪陪他,对他的病情应该有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