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真的是相似的吧,所以叶灵川他也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将这个狭小黑暗的蜗牛屋当成了容身之所。这个破破烂烂的小房子,也许恰恰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否则为什么每个孤独的孩子,都会安心地躲避其中寻求庇佑呢。
仿佛终于释然了什么,她恍然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仿佛还残存着自己体温的蜗牛壳“终于找到你了,你还好么?”
“你……一直在找我?”叶灵川迷茫地望着她。
萧蒻尘的心轻轻痛了一下,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单纯地乞求着有人可以找到她,乞求着有人愿意带她回家。
“是啊,”她微笑起来,“我来找你了,我来接你回家了。”
她突然很希望四年前的自己能够听到这些话,哪怕只能给予她一点点的温暖。也许,她对曾经的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厌恶,她只是心疼她,心疼她的单纯和固执,不忍再看到她受到更多伤害,所以才想要改变她。
她对叶灵川,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吧。
“那么,我可以带它回去么?”叶灵川从身后拿出那只被雨水浸泡得脏兮兮的兔子,小心翼翼地问。
“不可以,”萧蒻尘的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你必须把它丢掉。”
你必须丢掉它,叶灵川。否则你会继续软弱,否则你会继续被人伤害,而且还会伤害到想要保护你的人。
“我不要!”叶灵川没想到她还是这么不讲道理,见她上前来抢,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开双手挡在萧蒻尘面前。
“我不会让你把它丢掉的,”他倔强地瞪着她,执拗的声音盖过了漫天的雨水,“我会保护它,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它的!”
萧蒻尘愣愣地看着他,眼前这个被大雨淋得湿透的细弱男生,不住地发抖却拼命挺直身体,尽管双眸写满胆怯,却有着打不散的倔强,他这么努力地强迫自己勇敢起来,只为了保护对他而言重要的东西,就像四年前在月面前拼命保护周梓孟的自己一样。
如果不是那时心底迸发的勇气,那么此刻的她一定还悲惨地蜷缩在这个蜗牛屋里。
月,也许你说的对。
这个世界上能够改变叶灵川的人,就只有我了。
“叶灵川你给我听好了,”她走近他,目光炽热得如同能将雨水烧成灰烬的火焰,“我决定了,我要改变你,让你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什么莫名其妙的,”叶灵川不满地看着她,“而且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你找到了这个蜗牛屋,凭我在这里找到了你,”萧蒻尘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告知你。因为现在的我不是为了月的委托,而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才这么做的。”。
“你这个人真是……”叶灵川被她气得脸色发白,终于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只是晕倒在地上的时候,手中依然紧紧抓着那只已经脏到看不出颜色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