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惜接到了医院护工的电话。
江婉燕要办理出院手续了。
她抬手揉了揉额头,道,“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她现在没有办法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胸口仿佛堵着一股气,无法消散。
过了好几分钟,她叹息一声,给安雯打了个电话,让安雯联系一家靠谱的家政公司,她需要找一个保姆来照顾江婉燕。
安雯的办事速度很快,到了下午,保姆便来到了蓝山区。
温惜给保姆打了一个电话,交代了一下具体的事宜,尤其是提醒江婉燕吃药,照顾好江婉燕的饮食起居,侧卧就留给保姆住。
保姆点着头,“好的姐。”
江婉燕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见客厅被打扫的简洁明亮,穿着蓝色围裙,约莫40来岁中长发扎起来的女人正在拖地,看着江婉燕,孙笑梅道,“是温姐让我过来的,温姐挂心你,让我过来照顾你。”
孙笑梅一个家政公司派来的保姆,自然不知道江婉燕跟温惜之间的事情,她只以为是女儿常年在外工作忙,鲜少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
江婉燕看着家里出现的陌生人,怔了怔,似乎是还在回想她刚刚的话,“你是我女儿让你来照顾我的?”
孙笑梅放下了拖把,“是啊,我温惜姐让我过来的。”
她给江婉燕倒了一杯水,“江姐,温姐吩咐了,您以后住主卧,我住在侧卧。”
江婉燕站起身,走到了主卧,原本房间的布局没有动,但是书架上的书少了,衣橱里面的衣服也没有了,温惜的个人用品几乎都搬走了。
江婉燕脸色一白,她往后退了一步靠着门板。
果然,她就知道。
温惜搬走了。
孙笑梅似乎是察觉到了江婉燕的失落,别人家的事情她也不愿意打听,就想好好的做好自己的工作,这次工资不低,孙笑梅也生怕江婉燕不满意把她退回家政公司,连忙热情的道,“江姐你先休息,刚刚从医院里面回来一定累了吧,晚餐马上就好了。”
江婉燕也是真的累了,她躺在床上,没有出声。
孙笑梅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她拿出手机给温惜发了个消息,“温姐,江女士已经睡下了,精神还算可以。”
温惜看完这条消息后,就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她来到了吧台,拿出一瓶红酒,倒了半杯喝了一口,醇香的甘甜,温惜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脑海中却浮现起来欧荷冰冷而嘲讽的话。
“江婉燕那种下贱的女人能生出什么金贵的女儿?”
“就你,也敢坐着飞上枝头的梦?笑话!你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吗?”
“一身晦气,不要过来传染了我。”
“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一股子下贱又恶心的气息!”
温惜一松手。
手里的酒杯跌落在地上。
扑了地毯,银灰色的山羊绒地毯上瞬间都是红酒的痕迹。
她似乎是醉了一般,趴在吧台上。
以前,她觉得自己是刀枪不入,面对沐家如同一个金刚战士一般,无惧欧荷跟沐舒羽的欺辱,她可以逆风而起。
可是现在,温惜笑自己太天真。
她做不到。
她没有一颗钻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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