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句,陆鸣飞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是凤安城人。”
“那你的父母呢?”
陆鸣飞苦笑一声说道“不怕姑娘笑话,我也不晓得我父母是谁,打记事起,就只有一间空荡荡的破瓦房。”
“这倒怪了,记事不过三四岁左右,既然没有父母,你又如何长这么大的?”
回忆起许多年前,陆鸣飞心中不由一阵怅惘。
“可能是我运气还算不错,遇上个邻家姐姐,倒是对我不错,隔三差五便会送些吃的,偶尔也会打上一大盆热水帮我洗澡。”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情形令陆鸣飞触景生情,再度回忆起年少时在凤安城外与姚杏儿生活的过往,心中感慨,却也少了之前的紧张情绪。
那时姚杏儿的老爹尚在,家中光景还算不错,姚杏儿可怜陆鸣飞孤苦伶仃,便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一个半大的女孩子就这般将陆鸣飞拉扯大,照顾的无微不至。
小宫女没有继续再问,陆鸣飞却情不自禁地讲起当年与姚杏儿,曲小天一起生活发生的点点滴滴。
看似诉说,实则是自己陷
入回忆。
四五岁时,他便有了弹弓,时常和曲小天上山打鸟,偶尔也能逮只野兔,回来之后便拉着姚杏儿一同躲在后山美餐一顿。
再大一些,到了十来岁的光景,姚杏儿还如之前一般帮陆鸣飞洗澡,早习以为常。
陆鸣飞年少懵懂,也曾和曲小天撺掇着偷看姚杏儿洗澡,却是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嘴上说说却依旧乐此不疲。
不知不觉间,浴桶中的水已有些凉了,陆鸣飞还在自言自语地说着年少时的各种经历,小宫女也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就那么聆听着陆鸣飞的讲述,同时随手整理着陆鸣飞的衣物。
那套太监服饰夹杂着一只寻常的布袋,提起时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小宫女有些好奇地打开瞅了一眼,之间那布袋中放着一只暗黄色的“玉簪”,另有一只莹润的蛇形玉佩。
“玉簪”乃是陆鸣飞和贾元射在家门前大坑之中无意得到,而那只蛇形玉佩则是陆鸣飞当年从夜无忧的钱袋中所得,给了姚杏儿,又被姚杏儿留给了他。
小宫女看到那蛇形玉佩,顿时如遭雷击,手中握着玉佩,整个人却石化当场。
“你这个东西哪里来的?!”
良久过后,小宫女猛地转过身来,将那蛇形玉佩拿在陆鸣飞身前问道,言语之中既是紧张又是焦急。
陆鸣飞正好从浴桶中钻出,刚刚穿好衣服,被小宫女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看到那只玉佩之后,他立刻夺回了手中。
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想之后说道“这个算是我最重要的人留给我的。”
原本是打算说姚杏儿的,除了他常穿着的那件布袍之外,玉佩便是姚杏儿唯一留下的东西,但那蛇形玉佩毕竟也不是姚杏儿之物,陆鸣飞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于是便含糊地答了一句。
小宫女听到如此回答,原本有些激动的神色更为复杂,一双美眸紧紧地盯在陆鸣飞的身上,闪烁不定,樱唇数次轻启,欲言又止。
玉佩晶莹剔透十分漂亮,陆鸣飞以为小宫女心仪此物,这才急忙抢了回来。
看到对方有些失神的模样,陆鸣飞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说道“这东西对我挺重要的,姑娘若是喜欢,我把那支玉簪送给你吧。”
小宫女这才回过神来,又将“玉簪”拿在手中细细看了一阵。
片刻之后,在她眼中又多出了几分疑惑,自言自语说道“这是玉簪?这可不是玉簪,如果没有看错,这个应该是一把钥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