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正在战斗的两名非凡者皆察觉到有人旁观,本能地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将目光投向了卢米安。
靠着巷子墙的卢米安笑了一声道:“打啊,继续打啊,不用在意我。”
拿着沉重短刀,微张左掌的年轻土著凝望着黑发绿眸,长相出众,头戴一顶金黄色草帽的卢米安,眼睛里写满了戒备。
这是谁?
他想做什么?
手持两把异形手术刀的短发男子同样警惕。
他望了卢米安一眼,又看了那年轻土著一下,突然埋低身体,垂下了双臂。
他的周围瞬间弥漫起有浓烈硫磺味道的黑色浓烟,将他的身影完全覆盖住。
卢米安脸上笑容不减,右侧眉毛轻轻挑了一下。
年轻土著见状,顾不得去管卢米安的反应,微微张开的左手往前推出,徘徊于掌心的暗影骤然膨胀,化作一团扭曲的“乌云”。
这“乌云”融入了充斥浓烈硫磺味道的区域,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将黑色的浓烟吸到了体内,让整条巷子重归清晰,让高空的红月又能重新照亮这里。
可黑发很短、眼眸墨绿、面无表情的那名男子已不见了影踪。
跑了?年轻土著又惊又怒又懊恼。
他一边寻找蛛丝马迹,一边下意识侧头,望向卢米安刚才站立的位置。
那里的墙前,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人影。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完全没有察觉到?拿着沉重短刀的年轻土著惊疑不定,不知要不要继续追赶目标。
依靠类法术能力成功逃离巷子的布拉姆收起那两把异形手术刀,行走于一条条没有灯光的黑暗道路,不断地改变方向,试图甩掉假想中的跟踪者。
这个过程中,他还撬开街边的鞋匠店铺,换了双不算太合脚的皮鞋,并处理好了有人入室盗窃过的痕迹。
连续绕了三个大圈子后,布拉姆返回之前战斗的那条巷子,进了附近街区的某栋房屋内。
这是由偏黑石头和棕褐树木修建成的简陋公寓。
布拉姆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木门。
直到此时,他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从腰间悬挂的灰白布袋内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内装着近乎无色染上了点暗红的液体,液体中沉着一张残留有血色的、线条丰润的嘴唇,嘴唇微微张着,似乎还凝固着强烈的痛苦和惊恐。
布拉姆就像在欣赏艺术品一样,沉醉地凝望起手里的玻璃瓶。
过了好一阵,他收回视线,走到房间侧面,打开了屹立在那里的橱柜。
橱柜内摆着七八个类似的玻璃瓶,每个玻璃瓶中都有一张嘴唇,色泽黯淡,线条各不相同,或微翘,或嘟起。
布拉姆将新获得的战利品摆放到了空白位置,用粘稠的血色颜料于上面画了个邪异的符号。
做完这件事情,他的手指隔着那一个个玻璃瓶摩挲起不同的嘴唇,就像在画展上品鉴每一幅出色的作品一样。
“真变态啊。”
突然,布拉姆的耳畔回荡起了饱含嘲讽意味的感慨声。
他猛地侧过身体,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发现摆放于桌子旁边的靠背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已坐着一个白色衬衫的扣子松开了最上面两颗、戴金黄色草帽、黑发绿眸的年轻男子。
他?
布拉姆的瞳孔急速放大,认出了这突兀出现于自己房间内的男子是谁:刚才旁观自己和那名“灵教团”成员战斗的人!
他什么时候跟来的?
他怎么锁定我行踪的,而我毫无所觉......
卢米安露出了笑容,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