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如此,他浑身上下都贴身的穿了一层皮衣,整个人……依旧还像一个粽子。
方继藩背着手站着,远远的看着,心里默默为肖静腾祈祷。
他能为自己这徒孙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人群之中,已有人开始呼喊起来:“不是天打雷劈吗,怎么还没有下雷来,我们买了票的,一两银子一张票呢,七八日的工钱啊!”
于是人群开始喧哗。
甚至有人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却在此时,有人拿着望远镜,仔细的去端详肖静腾,似乎有人认出了肖静腾:“呀,这不是肖静腾吗?他最爱吃我铺子里的蒸饼,是我店中的常客,他是西山书院的读书人,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一下子……
方才还喧哗,甚至叫嚣着要退票的人……骤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除了乌云压顶。
又似乎……
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所有人的心底深处蔓延。
这个五花大绑的人,竟是西山书院的生员……
啊呀……这方继藩……他……他……
狗,不,虎毒尚且不食子呢,这狗东西,他居然对自己的徒子徒孙,竟也如此之狠。
大家都很尴尬,方才自以为是法不责众,大家闹一闹。
可现在才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看看这镇国公,人家连自己的徒子徒孙都宰给你来看,你敢惹他?
气氛莫名的尴尬。
大家似乎骤然之间有了耐心,没有人发出声音,犹如乖宝宝一般,个个不敢叫嚷,甚至不敢移动,此时有人觉得脚站的有些酸,却也不敢轻易的挪动,甚至萌生退意的人,此刻想走的心思也打消了,此时这人不免会想,我这时候走,会不会显得镇国公的游乐场没有意思,会不会让镇国公的面子上难堪,还是算了,留在此吧,于是露出了一副欣慰的样子,仿佛自己的一两银子没有白花,眼前所发生的事,虽是枯燥,却又不免在枯燥中,寻找出欢愉。
那小飞球的顶端,缠绕了一根铁针。
飞球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瞬间,天上下了雨,可总不见雷电来。
方继藩昂首,看着那几乎要没入进乌云之中。
那飞球缓缓的上升,越来越高,最终……似乎已隐入了低矮的云团。
此时,方继藩眼睛一亮,突然大喝:“电来!”
他这一声大吼。
把站在一旁也是看得云里雾里的朱厚照吓了一跳。
朱厚照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方继藩。
可就在此时……
突然……
乌云之中,猛地亮起了火光。
那一道火光……瞬间将整个阴霾的天空闪耀起来。
紧接着,那火光火速的顺着飞球的绳子,迅速蔓延而下。
绳索本身是不导电的。
可是架不住已被雨水浸透的绳索导电。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方继藩没有用铜线的原因,若是铜线,威力绝比这大十倍,而绳索上的水……终究可以减少一些电量。
人们这时才意识到……那火花以极快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一般,击向了肖静腾。
此时……所有人惊得张开了嘴。
可是……他们却没有发出惊呼。
因为这一切太快,太快了。
乌云之中充满了电荷,遭遇了笑飞球上连接了鱼线的铁丝,立即发出了闪电,而根本不必等待雷电来劈中。
就在下一刻。
突然……人们便听到了一声惨呼。
这惨呼,几乎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却见那电火,已弥漫了肖静腾全身的铜线和铁片,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