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玩的。
朱厚照抚掌,居然像是立马精神振奋起来了,口里道:“有胆魄,有胆魄,朕一直盼……不,朕一直担心着这个,来,取朕看看。”
只这转瞬之间,朱厚照的脑海里,已酝酿出了亲征、临阵、杀个乱贼片甲不留的无数计划。
等奏疏送到了朱厚照的手里,朱厚照瞥了方继藩一眼,而后将奏报打开,低头……
朱厚照看了之后,面上猛的……带着恐怖。
他皱眉。
随即……又露出古怪之色。
此后,愁容满面起来。
可过一会儿,又乐了。
“来,来,来,几位师傅,先看看这奏报的真伪,朕虽是明察秋毫,可横竖看不出这是真是假。”
刘瑾就连忙将奏报送至刘健面前,待刘健等人传阅。
刘健和李东阳一脸震惊。
只有方继藩看了,却似乎早有预料的样子。
“陛下……”刘健倒吸一口凉气,道:“老臣认为,这奏疏乃是真的,老臣与案牍打过数十年交道,实在无法想象,整饬兵备道,要在这上头弄虚作假。值得商榷的是………这……”
他似乎想说,可现实发生的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殿中君臣,都震惊了。
此前,他们是亲眼目睹坊间对于军汉的歧视,这等入骨的轻视,在他们看来,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扭转的。
可奏疏太震撼了,数千人应募,招收的不过是四百个,十中取一,便是科举,大抵也不过是如此,可问题在于,当兵比做官还好?
李东阳皱眉,猛地,他突然眼睛一亮:“陛下,臣明白了,齐国公所用的,乃是韩信撒豆成兵之策,遣散五千第一军老卒,令他们到地方招募新丁,齐国公这一手,实是高明啊。”
撒豆成兵?
朱厚照一愣,他也知道这个典故,不禁动容。
老方居然还懂得用计。
朕为何就没有想到?
他看向方继藩:“老方,你还晓得这个?”
方继藩很实在的摇头道:“陛下,这并非是撒豆成兵。”
“不是?”
撒豆成兵,对于李东阳而言,已是他认知的极限了。
可方继藩断然否决了李东阳的说法。
事实上……殿中君臣们,依旧还在震撼之中。
他们实在无法理解,奏报中所发生的事,以至于到现在,许多人还觉得自己在梦中一般,一切都不真实。
大家齐看着方继藩,满腹疑惑。
在期待的目光下,方继藩便道:“撒豆成兵,恰是天下大乱之时,百姓们没有出路,不是为兵,就是为匪,韩信利用对士卒们的奖励,让他们各回乡中,招募新丁,这确实是可行的。可当今天下太平,士卒们回乡,哪怕是说破了天,谁又愿意成为新丁呢?国朝这么多年,对于军汉的轻视,已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成见,绝非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动的。”
李东阳面上带着惭色,细细思来,方继藩所言,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样一来,他更是满腹疑惑:“那么……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老方,休要卖关子了。”朱厚照也是很心急。
“陛下。”方继藩看着朱厚照:“陛下这一次,可是认输了?”
这才是重点呀!
朱厚照:“……”
“陛下要愿赌服输啊。”方继藩道:“男儿大丈夫,说出的话,一口吐沫一根钉。”
有些事情得早落实才实在。
朱厚照只好道:“输啦,输啦,你快说来。”
“臣之所以老兵们遣散回乡,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对陛下和王伯安有信心。”
本来朱厚照还怏怏不乐,总觉得自己好像智商被人碾压了,可听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