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心领神会的道:“女医们说,太后娘娘因为思念上皇,所以心情抑郁,此时应当好好在后宫调养,这些日子,女医院上下都在侍奉着太后,从今日起,到未来数月,这宫外一人,太后娘娘一个都不见。”
朱厚照便笑吟吟的看着张家兄弟:“是这样啊,朕也很担心太后,下旨,任何人不得擅入后宫,敢去的,就直接抄家。”
张鹤龄和张延龄:“……”
于是……
张家都出银子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人们开始啧啧称奇。
这京里,百官走了大半,迅速的便被新提拔上来的官员弥补了空缺。
毕竟,吏部尚书欧阳志上任许多年,早已对官缺和京官的能力了如指掌,有人填补了空缺,京里也消停了,甚至……有人心怀感激,因为……
若非是上皇要去黄金洲,不是太子殿下登基,哪里轮得到自己啊。
可见……某种程度而言,皇上和士大夫们,未必是有深仇大恨的,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陛下初登大宝,每一个人都在猜测陛下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因为……这可以判断皇帝的性子,晓得接下来,什么才是朝廷最重要的头等大事。
可当铁路修建诏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这新朝的头等大事,便是修铁路。
一下子,交易所又疯了,所有关系到了铁路的股票嗖搜的上涨。
铁价,木价,涨的尤其的凶,还有各处的机械作坊,一下子变得热门起来。
西山建业就更加一骑绝尘。
这一番境况,倒是将朱厚照吓着了。
他忍不住龇牙咧嘴,连忙又让人将方继藩招了来:“这是怎么回事,铁价和木价涨了这么多,这工程预算里,没算过价钱涨这么高啊,如此一来……”
方继藩则是笑呵呵的道:“陛下稍安勿躁,这是正常的,现在高涨,本就无可厚非,原本的生铁和木头供应,并不紧缺,可现在要开工这么多的工程,怎么可能不涨?正因为涨了,才会被商贾们认为是有利可图,他们认为有大利,就会疯了似的寻找铁矿,投入资金,招募人手,购置采掘的工具,进行挖掘,没有这无数的人力物力,投入进生铁生产,还有木头的砍伐和加工之中,这铁路还怎么修?陛下放心,这并不妨事,反而对于未来铁路的修建,有莫大的好处。”
朱厚照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好吧,工程书院之人,都出动了。”
方继藩就道:“出动了,连刚刚入学才半年不到的学员,现在都赶赴各省开始勘探了,西山学院,打算今年多招募一些工程的学员,员额在此前的基础上再加五千,不然人手实在是紧缺。”
“那匠人和苦力呢?”朱厚照又问。
“也在想办法招募,还有王不仕那儿带来了口信,说他愿捐纳一千五百万两纹银,作为修铁路之用。”
朱厚照眼睛就亮了,面上一喜,乐呵呵的道:“呀,想不到这狗东西有这么多的银子,他到底还有多少银子来着,要不,也封他做立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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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满脸的期待,对着方继藩挤眉弄眼,就像是眼前摆满了金山银山。
而方继藩,却是心里一寒,卧槽,这操不是搞得人人自危?王不仕要是知道,他的‘善举’,招来的不是天子的赞许,而是天子惦记着他的本金,一定会睡不着吧。
于是方继藩耐心的道:“陛下,有一句话叫竭泽而渔,这王不仕肯出如此大力,可见他对朝廷,对皇上的忠心,他有银子,是他的事,凡事不可太过,不过他说的是捐纳,臣以为,还是不算捐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