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这不一样,保定和京师,其一是铁路线并不长,投资的银子毕竟是少数,另一方面,这铁路线,本就是在繁华之地,所以大家觉得有利可图。可若是这万里的铁路,就不同了,造价太高,且许多地方,价值也不大,只怕没有人肯愿意花费这冤枉银子,这银子投进去,本钱不知何时才能收回来。”
朱厚照一听,也觉得有理,他心里有雄心壮志,只恨不得一夜之间,将自己的计划统统施行。
对于铁路,谁都知道是好东西,可这玩意,毕竟见效慢,若是京师到天津卫的铁路,固然有人抢着去修,可若是去兰州呢,去辽东呢?可这……毕竟是津要之地啊,且不说,那里有无数的矿产,可以便利的输送,这辽东和关外的百姓,难道就放弃吗?
朱厚照道:“要不,本宫回去查一查内帑?”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陛下,只怕内帑里现银不多,就算有,上皇也十之八九需用在去黄金洲之需……”
说到上皇,方继藩心里就不免唏嘘,他顿时又打起精神。
当今皇上,可谓是大刀阔斧了,很有进取精神,用寻常人的话来说,就是激进。
可很多时候,激进也没有错,毕竟……铁路迟早都是要修的。
而一旦铁路贯通,对于商贸的好处,自不必提,而且对于军事而言,也有着极大的好处。
假若这个时候,有人来侵犯河西走廊,在以往,朝廷需筹备十万大军,从京师出发,前往河西,这沿途上吃喝,以及行军所需的时间,旷日持久,等援军抵达,黄花菜都凉了。
可若是有了铁路,大量的物资和官军便可立即动员,一个月之内,便可迅速投入至数千里之外进行作战,这改变的,乃是整个战争的形态。
甚至……这还极有利于朝廷控制地方。
人人都知道山高皇帝远,一个官员去某处上任,有时需花费数月甚至半年的时间,若是那儿出现了情况,消息送到京师,也已过去了一个月,可一旦铁路贯通,朝廷能够迅速得知地方的问题,相当于……铁路贯通之处,就是天子脚下。
经济、行政、军事,这三方面,都会诞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因而……方继藩是力主修的,越早越好。
朱厚照皱起眉来,他很猴急的样子,可一听难处,却又忍不住恼火起来,他脾气就是如此,急性子的人。
于是他接着道:“老方,你也想想办法,要不,钱庄里借贷?”
“借贷也不是不可以,可问题在于,首先朝廷得有一笔本银,如若不然,完全靠钱庄拆借,钱庄的银子,毕竟也只是储户的,如何能抽调这么多银子,一旦宝钞印的多了,就难免造成宝钞的贬值,陛下,这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身份不同了,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对许多人负责的,方继藩尽量的给他分析清楚利弊。
“无论如何!”朱厚照咬牙切齿:“你需想个办法才是,这是朕登基以来办的第一件事,若是办不好,如何服众?你也是刚刚入阁,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老方,想想办法才是。若是能办成,朕计你大功,朕绝不亏待你。”
方继藩贼贼的笑了:“陛下,办法也不是没有……陛下说了募资,那么便招募资金便是了,问题的关键之处就在于,谁有这么多银子,他们肯不肯拿出来。”
“这个呀……”朱厚照又为难了。
哪怕是内帑,能拿出来的真金白银也是有限的,西山那儿,产业不少,方继藩当然能拿出一部分,可毕竟……相比于朱厚照的宏图大业,还是有限。国库的银子自不必说,这都是有定数,暂时也拿不出。
至于那些商贾,现在不正在疯了似的扩产吗?人家还愁没有足够的银子呢。
可问题在于,这天下,还有谁可以拿出这么多银子呢?
方继藩贼兮兮的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