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
朱厚照自是不肯,现在……这礼部的郎中,已是鼻青脸肿,可依旧还是伸着脖子,你打啥,有本事再打我的模样。
方继藩在一旁架着脚,傻笑。
因为朱厚照碎步而行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鸭子。
方继藩笑一次,朱厚照便恼一次,索性就拿这礼部郎中来出气。
郎中倒是很硬气,因为典礼出了问题,定是他来背锅的,在生命危险跟前,他必须坚强和有所坚持。
朱厚照终于不耐烦了:“好啦,好啦,明日再学,明日再学,不是还有日吗?”
“殿下,还有两日了。”这郎中撇撇嘴,他感觉自己要疯了,太子觉得累,他其实更累啊!
朱厚照不以为然的道:“不就是上前先听父皇的旨意,等他册立了本宫为皇帝,到时本宫便上龙椅,称孤道寡。”
“这不一样。”郎中极认真的道:“太子殿下,虽然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并不容易,譬如殿下应该请辞几次?此后……陛下该用多少步走上金銮?是先迈左脚还是迈右脚,即皇帝位之后,语速当如何;接受大臣三跪九叩之后,要多久……”
朱厚照听得头发晕,怒道:“住嘴,再敢多嘴,本宫阉了你,送你入宫。”
郎中却是面不改色,梗着脖子,一副倔强的样子:“今左是死,右也是死,大典之上出了差错,臣便死无葬身之地,殿下打死臣,也还是死,至少臣这样死,可以显得刚烈一些,臣就索性直说了吧,殿下若是学不会,臣今日就不打算活着出去!”
他很硬气的拍拍自己的脑门:“殿下若是大怒,就动手吧,就打这里,给臣一个痛快!”
朱厚照:“……”
朱厚照沉默了片刻,见方继藩也老实了,随即道:“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自有夏以来,朝官尊左;燕饮、凶事、兵事尊右。到了春秋时朝官尊左;军中尊右。此后秦人尊左。汉代尊右。六朝朝官尊左,燕饮尊右。登基大典,乃是大典,非兵事,所以尊左,先迈左脚。”
朱厚照又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本宫随口一问,你为何啰嗦这么多。”
“凡事都有渊源,没有渊源就是无根浮萍,殿下不知,臣自当告知,臣告知,殿下自知之。”
朱厚照:“……”
就这么被折磨了两日,朱厚照已经开始甩袖子,口称不做天子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吉日。
这一日子时刚过去,朱厚照便已被许多的大臣包围。
方继藩也被人拎了来。
他大声抗议,又不是他做天子,起这么早做什么。
可实际上,没人理会他。
百官们无论是喜是忧,也早早的在大明门候驾。
朱厚照穿着蟒袍,穿戴齐了,四处张望,口里唤着:“老方,老方呢?”
于是宦官们连忙四处去寻找。
刘瑾找的最积极。
他奉旨回京,一朝发迹,现在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人红光满面的。一听太子要找自己的爷爷,他便兴冲冲的在镇国府里兜了几个圈子,可其他人无论如何都寻不到,都是急得团团转,只有刘瑾大呼一声:“这里哪里可以睡觉?”
“后头,有一处偏室……”
“走!”
刘瑾匆匆至偏室,门一开,果然……
于是众人又生拉硬拽着方继藩出去,方继藩见着了打着哈欠的朱厚照,君臣二人,都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可朱厚照见着方继藩,还是乐了:“老方来的好,本宫就怕你睡了,本宫不睡,你也别睡啦,你陪在本宫身边,随本宫入宫,今儿……是本宫大喜的日子,来,笑一个。”
方继藩就咧嘴一笑,随即脸部的肌肉又绷紧。
于是大队人马,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