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土匪过来掠夺,就像梳子一样梳理了一遍把家里财物都掠走,但是梳子齿与齿之间间隔大,仍有漏过的;篦子齿很细,形容兵丁过来掠夺,是明打明地,时间充裕,细细地搜刮,掠夺得比匪还要恨,不像匪至少还怕官府过来只好匆忙地掠过就走。
这时代的兵丁,和后世的子弟兵是两个概念。
其实,方继藩甚至没有查蔚州卫之前,就知道这蔚州卫定有问题,可……没想到能这么的糟呀!
能让这种狗东西继续过好日子?
方继藩便肃然道:“所有的证据,都寻到了吗?”
“正在搜罗,请少爷放心,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定能给少爷一个交代。”
方继藩点头,冷冷的道:“江彬此人……居然敢惹我方继藩,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方继藩若是不收拾了他,以后还怎么在大明立足?”
“给我细细的查,一定要查有实据,免得有人说……我方继藩栽赃陷害。”
“是。”王金元抖擞精神。
西山这里,虽没有厂卫这样的机构,可通过商业网络,早已将触角伸进了各行各业,甚至……依靠西山钱庄,大抵也能将一人的财产摸得清清楚楚,查一个人,从查账开始,只要账目上有出入,那么基本就十拿九稳了。
偏偏现在,是在常备军设立的节骨眼上,倘若是罪证不够详实,难免让人说方继藩有栽赃陷害之嫌。
…………
江彬一瘸一拐的回了营地。
早有军将来迎接他,江彬呸的一声,口里吐出血痰,这指挥使同知杨勇道:“指挥,这是……”
江彬眼眸里,掠过了一丝阴狠。
似他这样的人,不顾一切都想往上爬,好勇斗狠,并非是善类。
他捋了捋身上的戎装,道:“被狗咬了。”
本以为指挥是去见驾,将来前程不可限量,谁晓得……居然是伤痕累累的回来,这杨勇心里打鼓,面带犹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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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有话要说?”
“这……”
“说吧。”
“方才,从蔚州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人在蔚州调查数月之前,那瓷器商的事,不只如此……似乎……”
江彬脸色一变:“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结清了吗?”
“这……指挥,若是东窗事发,只怕……”
江彬面颊上的肌肉颤了颤,他身躯也不禁打了个激灵:“是齐国公,这一次,好不容易获得了赏识,可谁料,竟成了齐国公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齐国公……”杨勇面上带着骇然之色,他战战兢兢的看着江彬:“那齐国公可不是好招惹的啊,惹着了他,咱们还有命吗?早知如此,我们便不来京师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江彬脸色冷然:“哼,富贵险中求,在蔚州,一辈子都无出头之日,弟兄们想要吃香喝辣,不来京师,吃什么?此次来京,我们蔚州卫,就是庙堂上诸公的棋子,任人摆布,可我们甘愿做棋子吗?只是万万想不到……那齐国公……竟然查到了我们的身上,咱们经的起查吗?这一查,你我便是十个人头,也不够砍的。”
杨勇吓得两脚发软,差点站不住了。
却在此时,有兵卒匆匆而来:“禀指挥,陛下有旨,责令兵部择吉日,校阅蔚州卫,到时陛下亲来观礼,请指挥早做准备。”
江彬坐稳了,呷了口茶。
他知道自己置身于极凶险的局面,一个不好,可能是万劫不复,也可能是一飞冲天,自此之后,平步青云。
他内心里竟无恐惧,却是的一股子野心,自内心滋长出来。
江彬挥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