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官连连摇头。
“公爷,那黄金洲是充军发配之地……”
衍圣公一脸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很认真说道。
“那是我大明的疆界,囚犯去得,孔氏的族人也去得。”
“这……这……这……”祭官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公爷,那齐国公,欺人太甚了,公爷何以对他……如此……如此……”
他本想说卑躬屈膝,却又没出口。
“荒谬。”衍圣公眯着眼,打量着这祭官,肃容道:“吾与齐国公亲密无间,亲若叔侄,尔何故从中作梗,挑拨离间。”
这祭官面如死灰。
终究,他是衍圣公的亲信。
衍圣公却是吁了口气,转而幽幽道:“此吾家立身之本也,你知晓什么?”
………………
方继藩这几日总是闭门,折腾了足足的一个多月。
这期间,萧敬隔三岔五便来,都是奉皇帝旨意,特来看看这书修的如何。
此事,已经传遍天下,京师上下,对此也颇有期待。
唯独是这西山书院的师生,更是掐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只盼能有什么讯息来。
便连太子都惊动了。
他料定这定是老方要修一部物理的书籍,这是朱厚照的老本行,最近,他的研究所,没有方向,只好转而去研究一些机械,虽也不担心无所事事,却总觉得差了一口气。
现在老方要修书,说不准,又有一个新的奇思妙想也是未必。
朱厚照甚至不敢去打扰方继藩,唯恐方继藩受了外界的影响。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方家出了消息,方继藩终于出门溜达了。
一下子,满京师都震动起来。
大家都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奇书。
毕竟,有人认为此书之中,必定是妖言惑众之言。
也有人认为,此书必定比肩四书五经,是新学新的圣典。
方继藩出门之后,率先去巡视的,乃是西山建业。
这西山建业,现在负责的,乃是天下土地的规划。
毕竟西山钱庄手里头这么多的土地,哪些作为农地,又有哪一些,负责城建,哪一些用来未来的桥梁和道路的铺设,更有哪一些,作为作坊的用地,都需事先有所布局。
这样的布局……其实才是至关紧要的,天下的士绅,心里还留存着一些希望,都在盼着呢。
任何一个规划,都可改变土地的价值。
若为农地,在当下的情况之下,几乎是一钱不值。
可若是可建住宅,则价格暴涨十倍百倍。
西山建业会同屯田所,出动了许多的人力,便是对所有的土地,进行一次新的清账,哪一些属于西山钱庄的,一分一毫都不得出差错。
方继藩对于西山建业的进度,显得很不满意,恶狠狠的大骂了诸人一通,方才气咻咻的回程。
回程的时候,方继藩还未着家,便见到了萧敬正心急火燎的带着人来了。
一见到方继藩的车马,萧敬眼前一亮,忙是翻身下马,朝方继藩的车驾一礼:“见过齐国公。”
方继藩卷开了车中的帘子,见了萧敬,他心里便觉得有几分讨厌,这家伙已不知来了多少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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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继藩下了马车,只看了他一眼,便挑眉问道:“又是何事?”
萧敬也不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
“陛下听说,齐国公今日出门,想来是这书,已修好了吧?”
果然……
方继藩心里冷笑。
这厂卫现在怕是连方家的厨余都翻了几遍了。
见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