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
放眼看去,统统都是鱼。
方继藩咳嗽一声:“选取最……最聪明的海鱼,当然,也不是什么海鱼,都可以选取的,还需……”
“此鱼,一定是选取最肥美和昂贵的吧?”弘治皇帝直勾勾的看着方继藩,不知是不是鱼腥味太重,快要昏厥过去了。
方继藩尴尬的道:“这个……这个……儿臣也不知该怎么说好。”
“那你直说了吧。”弘治皇帝板起脸:“这一瓶十全大补露,所费几何?到底是几两银子?”
方继藩听到几两银子,愣住了,陛下是不是对我有误解啊,若是几两银子的成本,我方继藩会定价十两银子出货?
方继藩沉默了起来。
弘治皇帝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很令人窒息。
良久,方继藩道:“陛下,儿臣实不相瞒,这一瓶的成本,此前,是在一七十三文,不过好在大规模生产,又有了稳定的供货,您也知道,那宁波水师,打鱼是一流的……现如今,成本压缩至了一百五十二文。”
弘治皇帝几乎要窒息了。
一百五十二文……一瓶。
你卖十两银子?
这是接近百倍的利润啊。
不对……
弘治皇帝陡然想起,这作坊出货是一个月三十五万瓶,本以为,这一瓶能挣两三两银子,如此一来,一个月也不过四五十万两的纯利而已,一年……破了天,也不过六百万两。
可现在……
弘治皇帝脑子嗡嗡的响。
他自觉地自己的脑子里飞速运转的‘算盘’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难道……难道……这利润,是原先所料的数倍,一年下来,将有两千,甚至三千……万两纹银。
就这么一个作坊……
“陛下,陛下……”方继藩担心的看着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犹如做梦一般,整个人精神恍惚。
是不是自己算错了?
世道很艰难啊。
朕内帑攒点银子,很是不易……
无数个念头冒出来。
方继藩此时感慨道:“陛下,这作坊,固然是有巨利,可陛下信得过太子和儿臣,任太子和儿臣经营,不染指分文,儿臣……很感慨……”
弘治皇帝晕乎乎的,陡然想起,好像……方才自己许诺了点什么。
他张口想说点什么。
却在此时……听到有人道:“不妙了,一艘货船阻在了河道上,供货要不及了。”
接着,有人匆匆飞跑向一个方向。
不久之后。
这个人领着一个油光满面,穿着光鲜袍子,戴着墨镜,脖上挂着大金链子,头上似乎还涂了蜡油,以至于鬓角没有一丝乱发的人走出来。
这人极有派头,行走如风,大喇喇的道:“狗一样的东西,怎么又出了这个事,赶紧……处理掉,如若不然,影响了生产,扣你一个月的薪俸!这作坊里,不养闲人,老子花钱雇了你,这点事都办不好,你还有良心吗?该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