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购置了一些滋补之药,想来是因为如此的缘故吧。”
弘治皇帝便感慨道:“父慈子孝,此乃本朝所倡。嗯?你吃的滋补之药,莫非是十全大补露不成?”
吴忠道:“正是。”
弘治皇帝莞尔笑了:“听说此药,药方之中有不少珍奇药材,如此珍贵之物,朕还以为,供应宫中还犹显不足,想不到……”
吴忠诧异的道:“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弘治皇帝脸一愣。
“陛下,这宫外头,到处都在卖十全大补露呢,虽说货源是紧张,却是大批量的出货,在各家的药房,都有十全大补露供应,买此药的人,如过江之鲫,听说这是太子殿下和齐国公的买卖,这区区一瓶,竟要十数两银子。不只如此,还听说天下各处的客商,哪怕是远在交趾的,都在求购。”
弘治皇帝心里咯噔了一下。
太子和齐国公……他们在卖十全大补露。
他心里……居然有点不是滋味。
可细细想来,这本就是方继藩的方子,他想和谁合作,自是他的事,他进了药,治了张皇后的病,就已是大功,难道还反而不准人家挣银子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为何当初不拉上朕呢。
他微笑:“毕竟只是一味药,虽是有利可图,可也是蚊子大小的一点肉,呵呵……”
吴忠似乎是回过味来了。
方继藩那狗东西原来是在私下做买卖啊。
他打起精神:“这可不是小数目,这是大买卖,听说短短几日之间,订货量便惊人,臣听说,每日生产不知多少瓶,可有多少,便被抢购多少。”
弘治皇帝心里惊起了惊涛骇浪,却淡淡道:“噢,朕对此也早有耳闻,卿家告退吧。”
见弘治皇帝没有什么表示,吴忠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却也只好道:“臣告退。”
待这吴忠走了,弘治皇帝一副淡然的样子,低头去看奏疏。
只是……莫名有些心乱。
于是将奏疏丢到了御案上:“人来。”
“奴婢在。”宦官碎步而出。
“查一查,这十全大补露的出货量多少。”
“这……这……”
这事关乎齐国公和太子啊!
“这什么?”
宦官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那太子和齐国公,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啊。
可陛下眼神严厉,他忙道:“是,奴婢遵旨。”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月底。
那宦官在弘治皇帝百忙之中进来,恭谨的禀报道:“回禀陛下,陛下此前命奴婢查十全大补露出货量的事,奴婢查好了。”
弘治皇帝看宦官一眼,想起来了什么,打起了精神。
一个月前,他吩咐查的事,事实上,虽然起初几日,在弘治皇帝心里起了几分涟漪,可时间慢慢过去,也就淡忘了许多。
如今这宦官来复命,显然是有些迟了。
这宦官却是不知道弘治皇帝的心思,认真的回禀道:“奴婢遵照陛下的吩咐,让人在那作坊外头,随时观察运货的车马,而来估算出了产量,这一个月来,所产的补药,只怕有七千二百箱,每箱五十瓶,这……这就是三十五万瓶……”
弘治皇帝起先不以为然,此时却是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产量竟如此的惊人。
他惊异的问道:“真有这么多人买?”
“听说……货物的渠道尤其的厉害,借助着西山以往的渠道,不但各州府的商贾会来才买,京里和保定这儿,卖的也很惊人。不只如此呢,还有许多,都被四海商行提走了,借助于四海商行,往各藩国销售,奴婢……起初也觉得不信,可再后来,还朕去查了底细,方才知道,许多人家,未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