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财物了,既然放在王家,是不是该收点利息啊,你别误会,你也知道,我毕竟是开钱庄的。”
王不仕:“……”
呃……这套路是不是太深了。
王不仕咬牙道:“当然要算利息。按房贷的利率来算,此礼折银七十万……”
“你不必算了,我信得过你,你立个字据就好。”
王不仕也不多废话,直接打了一张欠条,签字画押。
方继藩拿着字据,却不禁有些感慨。
自己也算是做了好人好事了,不让王不仕欠自己一点钱,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现在好了,他心里终于可以踏实了吧。
王不仕看着方继藩:“此次退赃,已退了近半了,还有一些大额的赃款,也在这几日便可退完,不知齐国公对此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方继藩叹了口气道:“这该死的陈政,居然还想要逃亡海外,他在天竺竟还有亲戚,他这是诛族的大罪,我们应该下一道文,责令莫卧儿国遣使来道歉,赔罪……这笔账,该算在他们的头上。”
王不仕一愣,微微皱眉起来:“莫卧儿国,我这几日特意去了解过……这……他们距离大明十万八千里,只恐他们不会理会。”
方继藩微笑道:“我这不过是尽人事罢了,莫卧儿国,说他们是北元残余,也不为过,是该给他们一点警告。”
王不仕点头:“是,下官这就去办。还有一事,就是退赃的时候,张家老是来闹……”
张家,自是寿宁侯和建昌伯。
他们投入了接近两百万两银子。
而今,只给他们退一百二十万两,张家兄弟咽不下这口气啊,一百二十万两,可是够他们吃几十万年的粥了。
方继藩自是一点不意外的,摆摆手道:“不要理会他们,他们闹不出什么来的,实在不成,找十个八个御史弹劾他们贪婪无度。”
王不仕倒是有点意外了,想不到方继藩也有找御史来弹劾别人贪婪无度的时候。
从前,这位齐国公,可是御史们的众矢之的啊。
他很干脆的点头:“不到万不得已,下官定不会这样做,不过他们若是还闹,自然也就不会客气了。”
二人商量妥了,王不仕便松了口气。
其实……他越是跟着方继藩,越觉得方继藩深不可测。
须知道,任何的差事想要办好,是极难的,因为有差事,就会有利益,牵涉到了利益,任何一个衙门都难免会有数不清的扯皮,会有各种的欺上瞒下和推诿。
可方继藩退赃,直接调用算学院和西山钱庄的资源,不需经过任何一个衙署,反而是顺畅无比。
那些算学的生员,还有钱庄的人员,统统规矩得很。
这是王不仕最为佩服方继藩的地方。
…………
“陛下……陛下……”
萧敬疾步入殿。
这新的大明宫,占地极大,有无数的宫阙,可在这诺大的宫城里,弘治皇帝坐拥广厦千万间,却几乎在任何时候都在奉天殿里。
弘治皇帝此时正埋头批阅着奏疏,听到声音,这才抬头看了萧敬一眼:“何事?”
“方才……咱们内帑的银子……退回来了。”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多少?”
“一百一十三万两。”
“不是一百二十万两?”弘治皇帝微微皱眉。
少了八十万两,他心已疼了很多天了。
可是现在怎么还少了七万两?
“结算的人,在将小额的赃物退还之后,再将结余的银子统统进行了折算,结果发现,剩余的银子……”
弘治皇帝就明白了。
先紧着小额的,接着就是……有多少算多少……
弘治皇帝觉得自己心疼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