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高兴啊。
祖宗积德,灵丘方家,也要发迹了。
以往对他爱理不理的县令,现在前倨后恭,拉着方东亮的手,不断的嘘寒问暖:“老太公,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你们方家是积善之家,忠门之后……”
另一边,知府咳嗽。
恶狠狠的瞪了这县令一眼。
县令一脸幽怨,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知府老爷方才接过了县令方才拉过的手,拍了拍方东亮的手背:“老人家,本官与你一见如故,今日特下乡来,便是要探望探望你,您老身子真是硬朗,只怕已到了古稀之年了吧。”
古稀之年,意思是到了七十岁了。
方东亮道:“小老儿才四十又八。”
知府:“……”
“来了,来了……”
外头是人山人海,无数的方家族人都汇聚一堂,这人潮之中,人们自觉地分开了道路。
祠堂中的诸人,更是精神一震。
知府和方东亮为首,银子出去相迎。
便见一个穿着钦赐蟒袍的年轻人带着几个扈从而来。
这是皇帝钦赐的,只有太子、皇后、太后、有功文武大臣、属国国王、朝贡国酋长、部落首领才有资格接受赐予。这蟒服与龙袍相似,区别在于龙为五爪,蟒为四爪。
这大红色的蟒服,几乎刺瞎了众人的眼睛。
那知府和知县等官,纳头便拜,口称:“见过下官见过齐国公。”
方继藩没理他们,朝方东亮道:“这些人是谁,我方继藩前来祭祀先祖,是私事,而非来办公务,怎么来这么多的官军和差役,让他们统统走开。”
知府:“……”
说着,方继藩抖擞精神,随方东亮进入宗祠,方东亮取出族谱,这族谱里,算是将南宗和北宗合二为一了。
方东亮喜极而泣:“论起来,齐国公乃我弟也。”
方继藩拉着他的手:“这样呀,这么说来,我的辈分,竟还不低。”
“好,我且先去祭祀祖宗罢。”
方继藩到了祖宗的灵位前,焚香,祭祀。
礼毕。
方继藩与方东亮到了东配房,方继藩坐下,呷了口茶,显出几分疲惫:“老哥,这宗祠,太寒酸了,实在辱没了我们方家的威名,我方继藩是做什么的,那可是修过宫殿的,过些日子,我让西山建业修一个祠堂,要比这大数十倍,天下除了皇上的宗庙,咱们方家的宗祠,要最雄伟才是。”
方东亮听着,哭了:“若能如此,实是方门之幸啊,齐国公…”
方继藩一摆手:“叫我老弟就成了,不要这么生疏。”
“贤……贤弟……”方东亮有些生涩:“咱们方家自高祖静宜公而始,历代六十三代,贤弟最为出众……想想,这理应是祖宗保佑吧,现在贤弟又要修祠堂,愚兄……真是……真是……”
他哽咽难言,开始擦拭眼泪。
有了齐国公好啊,以后方家的子弟们多了出路,方家要抖起来了,看谁以后敢和方家争灌溉的水渠,打不死他们。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这算什么,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还打算,给大家修大房子呢。”
“大房子……”方东亮要窒息了,难为情的道:“这要破费不少吧。”
方继藩摆摆手:“都是亲人哪,说这样的话?”
“是,是,是,愚兄惭愧。”方东亮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只是,不知,从何修起?这……这……说来真不怕贤弟笑话,单说灵丘方氏吧,大大小小,有三千五百多户,可是地少人多……只怕这房子修起来……”
“当然不在灵丘修。”
“那……”方东亮嘴张的有鸡蛋大,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老心肝:“难道……难道是去京……是去京……”